果然,那股幽然帶著療養院特殊藥味的氣息又隱隱飄進了我的鼻腔,我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唐訣難道不是去談公事了嗎?
我回想起唐訣下午接電話時的那句話,那語氣充滿了厭惡和不耐,會是誰呢?
突然,一個名字從我腦海裏閃出:徐沉予!
會不會……徐沉予從我這裏下手失敗,就直接找上了唐訣?讓唐訣去療養院探視瘋了的徐鹿呢?
我還是不習慣叫她徐穎姍,畢竟存在回憶裏那麼久的名字是徐鹿。
我越想越可能,都有點坐立難安起來,抱著唐訣的衣服在客廳裏反反複複的走來走去。最後,還是一股腦把那件外套塞進了洗衣機裏!
對,如果對方是徐沉予,唐訣的態度就很容易解釋了。可唐訣為什麼妥協?因為對徐鹿還有同情還放不下?還是徐沉予為了告訴他,那些所謂的過去?
這樣一想,我渾身都打顫,我心裏深深的排斥著徐沉予口裏說的所謂那些過去。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要去碰,不要去想,更不要去探究!如果,我還想要現在的幸福的話,就不要再去靠近那些過去!
想到這裏,我越發對徐沉予恨的牙癢癢。
正沉思著,唐訣的聲音遠遠的從衛生間傳來,他在喊我帶兩個魚出來穿衣服,我趕忙拿起一張大毛巾毯,連聲應著就奔了過去。
給兩個魚快速的擦幹,穿好衣服,又把他們挨個塞進被窩裏。今天兩個魚不知道怎麼了,似乎特別依賴爸爸,紛紛向我表示,要唐訣來講睡前故事。
唐訣臉上盡是暖意:“我來吧,你去洗澡。”
我沒有反駁,很快我躺在大大的浴缸裏,用手指戳著身邊的泡泡。
我在擔心什麼呢?唐訣不可能跟徐鹿有什麼……這點我絕對相信他。我害怕的還是那個未知數的徐沉予,我害怕他跟唐訣說了什麼,害怕一切不定的因素。
泡著泡著,腦袋一陣發昏。
算了,不要想了!還是找個機會直接問唐訣吧!
可當我睡在唐訣身邊,麵對他的雙眸時,原本堅定的想法開始一點點的瓦解。
唐訣瞞著我,就是不想讓我知道一些事。我如果冒冒失失的開口問了,會不會直接影響原本一片和平的現狀?
畢竟,有些事情如果不再提起,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反而是一直拿到明麵上來讓彼此尷尬,說不定會更不好。
我傻傻的看著唐訣,直到唐訣湊到我麵前,他問:“你怎麼了?在想什麼?看著我也能發呆嗎?”
“我……”我一時卡殼,好半天才說了句,“因為我老公太好看了,把我看傻了。”
唐訣笑著,很自然的將我攬在懷裏,然後在我的肩窩處深深的歎了口氣。這是解決了事情之後,暢然的歎氣,這表示徐沉予不會再來煩唐訣了嗎?
對的,唐訣今天電話裏有說過,這是最後一次!
我突然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唯一的稻草。是的!這是最後一次了!
我深深的投入唐訣的懷裏,去聽他近在咫尺的心跳聲。
就這樣吧,我不問你不說,也許這是最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