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似乎凝滯了起來,徐穎姍下意識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哦,那個呀……已經好了,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現在看不出來了吧!”
我仔細的看過去,何止是看不出來,幾乎沒有任何傷痕留下的痕跡,那張臉雖然已經不再年輕鮮嫩,但也是白嫩無暇,沒有半點不妥。
唐訣點點頭:“那就好。”
臉部受傷總歸是涉及個人隱私,大家自然不好繼續問,話題岔開,又重新投入了熱烈的交談中。
大部分都圍繞著從前的學生時代,唐訣似乎很沉醉於這種老同學的敘舊裏。聽得一旁的龐總也覺得興致很高,自己一個人就幹掉了大半瓶的酒,直喝的滿麵紅光,甚至說話都有些含糊不清了。
徐穎姍也喝了不少,一張俏臉泛著濃濃的粉色,看上去增色不少。
老實說,她確實跟徐鹿有七八分相似,尤其是相隔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我和唐訣事先知道內情,恐怕也會被她被蒙了過去。
看這她神似徐鹿的臉,看著她笑著跟唐訣說過去學生時代的趣事,我不禁心裏湧起一陣悲涼。
那個真正的徐鹿還在唐家醫院的康複科裏,過著整日瘋瘋癲癲的生活,她甚至都沒有察覺到時間的流逝,就已經被周圍的一切拋棄,隻有一個同胞的哥哥一直不離不棄。
我在心裏輕歎,終於忍不住問:“徐小姐是獨女嗎?你家裏人怎麼會舍得讓你來這麼遠的地方工作呢?”
徐穎姍笑笑:“我不是獨女呢,我還有個雙胞胎哥哥,不過很久沒聯係了,從我出國之後他就留在國內。大概是分開的時間太久了,他已經跟我不親近了。”
這個解釋真的是聽起來合情合理,叫你都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徐沉予那麼在意妹妹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因為妹妹出國就對親情冷淡到這個程度?簡直不可思議!
飯局進行到現在,已經從開始的生意會談變成了老同學見麵會,我沒有再開口詢問關於徐沉予或者徐鹿的任何問題。我不想再去試探,隻怕自己觸碰到人性的險惡。隻埋頭吃著盤子裏的食物,還順帶打點兩個魚的五髒廟。
一頓飯吃完,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多,龐總十分熱情的留我們住在附近,說是明天一大早可以直接去他們公司談,這樣方便也省時間。
唐曉唐訣同意了龐總的方案,龐總讓助理訂好了房間,又趁著酒性把我們送到了酒店樓下,這才有些歪歪扭扭的笑道:“那你們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再談!”
徐穎姍一雙眼睛仿佛含著最溫柔的春波,她也笑著對我們說……不!正確的說是對著唐訣說:“我們明天再見。”
明天是肯定會再見到她的,可我心裏卻有著無限的反感。直到我和唐訣一起鑽進被窩,我這個想法還是沒有改變。
看著身邊的兩個魚睡的深沉,孩子們一洗完澡就睡著了,我用手輕輕拂過他們柔軟的頭發,說:“我明天就不去了吧,我想帶著孩子和明媚在附近轉轉,看看有什麼景點去逛一逛。”
沒聽到唐訣回複,我又輕聲說:“反正明天你們也是去談合同的事了,多半就是明天簽好。再說了,你們也沒那麼多空留在這裏折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