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又看錯了嗎?
難道她是真的愛我,真的想嫁給我嗎?
十年前的我沒有信她,十年後的我還要再錯過她嗎?
愛果然會讓人智商底下,盡管我一再的否認自己愛她,可我還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刻犯了傻。
我越來越覺得她是愛我的,我的心越跳越快。
我已經不是當年年少不能自控的我,如今的我即便痛的鮮血淋漓,依然能將所有的恨,所有的怨,所有解不開的心結全都壓在心底!
沐清晨算什麼?
永遠都不可能比她更重要!
更何況,人死了就什麼感覺都沒有了,不如讓他活著,讓他眼睜睜看著他最心愛的女人永遠離開他,永遠屬於我。
自古最大的報複,唯有誅心。
求婚戒,驗血單,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這一重又一重的打擊迎頭砸下,砸的他站都站不起來。
失去她,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這是給我長達十年的報複畫下句點,也算是給風家一個交代。
他會怎樣,我已經完全不在乎了,我在意的,隻是怎麼保護她,還有她肚子裏那個流著她血液的孩子。
娶她,是我這輩子想都沒敢想的,說是夢想成真都不夠,這真的是個難以企及的奢望。
我突然有些慌了手腳,竟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場地、婚紗、喜宴……
賓客、安保、儀式……
我暈頭轉向,從沒有過的緊張,以往做事都是交代給逸揚或是商助理,可這次我卻絲毫不想假手他人。
一場本該一個月就能完全準備妥當的婚禮,硬生生拖了兩個多月才勉強齊備。
當她一身大紅的嫁衣站在拱門那邊時,相思花路、全場賓客,所有的一切全都消失了,我的眼裏隻剩一個她。
那一刻,我時隔多年,再一次痛恨我殘疾的腿!
我真想邁開它走到她麵前,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我們的未來。
可我卻隻能轉著輪椅,一圈一圈的碾過滿地玫紅的相思花。
十年相思,一朝得解。
小雨,新婚之夜,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不,是兩個秘密。
我從沒想過利用你。
還有。
我愛你,比你還早,一見鍾情。
我取出精挑細選的羊脂白玉戒,近乎虔誠的幫她戴上。
凝脂般的玉戒,白玉般的手,美的讓我眩目。
我按捺著情緒,耐心的等她幫我戴上這一生定情的婚戒,卻突然聽到一道奶聲奶氣的呼喊。
“嫲嫲!”
那聲音不大,甚至有些飄忽,卻如驚雷一般,猛地炸在我的心頭!
我突然一陣的心慌意亂,不等我平複思緒,她突然就抽了手,提裙朝著相思花路的彼岸跑去。
我低頭望著被她遺棄的婚戒,它懸在指關節,搖蕩著,一如我越發忐忑的心。
我不露聲色的的戴好它,強壓著心頭的不安叮囑她小心孩子。
她懷著身孕,地上又鋪滿了相思花,萬一不小心摔倒,後果,我不敢想。
我追著她過去,意料之中的見到了那個該死的沐清晨。
看到他的瞬間,我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我和她的婚禮,大概就到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