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或許是真的想用她來遏製後妃,怕她們蠢蠢欲動串通外戚。
雪盞疾步從外麵走進來,道:“皇太後,太皇太後請您過去。”
“便說哀家疲乏,歇下了。”皇太後淡淡地道。
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她從不賣那老太婆的賬。
尤其如今身份不同了,她是皇太後,她說請,她便要去麼?
雪盞怔了一下,“那,好,奴婢出去回話。”
如容卻道:“先不忙著。”
然後,輕聲對皇太後道:“太後,奴婢覺得,您該去的,畢竟她輩分高於您,且又是剛回宮,您去見一次也是遵循孝道,免得日後被人拿捏了這點,回頭跟皇上一說,您也不好做人不是?”
“她住在哪裏?”皇太後想想也有道理,便問雪盞。
雪盞道:“回太後的話,她住在熹微宮,而且,她如今也不見皇上,皇上在東閣跪了有一個多時辰,她都不見,諸位娘娘也都一同去跪了。”
“竟有這樣的事情?”皇太後大怒,“她這剛回來就擺什麼姿態?還要皇上帶病跪她這麼久,真把自己當老祖宗了?”
她站起來,倨傲地道:“走,既然她請,那哀家要親自去一趟。”
雪盞心裏頭惶恐得很,因為,方才是那婆子來傳話的,原話是叫那延襲宮那老太婆過去請安。
那婆子氣勢很大,那雙眼,像毒蛇一般叫人看了一眼就心底滲出寒意。
皇太後來到熹微宮,果然便見皇帝和一眾嬪妃跪在外麵,她大怒,上前便對皇帝道:“你身子不好,別跪了,起來。”
皇帝頭也不抬,隻是稍稍調整了一下跪姿,“太後不必擔心,朕沒事。”
“起來起來!”皇太後竟伸手去拉他,怒道:“她真把自個當東西了?敢叫你帶病跪這麼久?”
皇帝厭惡地揚起眸子,還沒說話,便見阿蛇姑姑走了出來,冷眼掃了一下,便對皇太後道:“來了?進來吧,太皇太後要見你。”
皇帝猛地抬頭看著阿蛇姑姑,“姑姑,老祖宗可說見朕?”
“跪著吧,要見的時候,自然見。”阿蛇姑姑口氣冷漠地道。
“你好大的膽子!”皇太後怒不可遏,上前指著阿蛇姑姑的鼻子便厲聲嗬斥,“你算什麼身份?敢對皇上這樣說話?”
阿蛇姑姑眸色冷冷地掃過來,“你進去不進去?不進去的話,也在這裏跪著吧。”
說完,拂袖進去。
皇太後大怒,隨即就跟著進去,她倒是要問問那老太婆,是如何管束奴才的。
皇太後還是襲太妃的時候,不,或者是說還是太子良媛的時候,就已經是這種脾氣,多年不曾改變過。
其實呢,能一直不改變自己的脾氣,也是一種幸福,證明她沒吃過關乎生死的大虧。
後入宮多年,雖一直無寵,卻也能囂張過活,自是她的性子旁人一般不招惹,又仗著娘家有幾分勢力,偏居一隅,也能作威作福。
太皇太後是唯一一個,對她不假辭色的人,其實次數不多,但是,她這個人,一次便能記一輩子。
因此,她這次便發了狠,要賺回點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