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被丟到了船上的一所暗室內,吐了一頓,又被綠衣打了一個耳光,她人反而清醒一點了。
她爬起來,四周一片漆黑,綠衣對她態度的改變,讓她知道南懷王的態度。
方才綠衣與商丘的對話,她都聽到了。
之前還想著從綠衣這邊下手,因為知道商丘對南懷王是無比忠心,他那邊不好下手,卻沒想到,商丘反而會為她說話。
她吐了之後,饑腸轆轆,雖然吃不進去東西,但是胃卻空虛得很。
她憑感覺爬到門口,使勁地敲著門,“放我出去。”
聽到有遲疑的腳步聲,但是,終究無人開門。
她頹然地靠在門前,知道那些腳步是船員的,但是,他們不會開門。
南國是富庶之地,南懷王自己便有好幾艘船,甚至還有兩艘戰船,但是,他如今卻隻能灰溜溜地租別人的船,大概,他對南國如今的局勢很是清楚。
南國現在有一位“南懷王”,他要奪回南國,就一定要回去識穿那位假的南懷王。
而且,他回去之後,他的將領便立馬能分辨真假。
但是,前提是他得等到追兵全部走了,才能上岸,因此,她還要在這船上受一段日子的苦。
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船停了。
有人來拖她,她勉強睜開眼睛,是一臉不耐煩的綠衣,她道:“你若能走,便不必受罪。”
子安勉強站起來,“到了?”
她睡了許久嗎?
“有暴風雨,要上岸避風。”綠衣拽住她,“走穩一些,落了水,沒有人救你。”
子安被她抓住走出船艙,站在甲板上便感受到強勁的風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
她打了一個趔趄,綠衣忽然就放開她,她直接倒在甲板上,綠衣惡意地笑了,“沒用。”
子安的頭磕在甲板上的一塊鐵皮上,額頭滲出了鮮血,她胡亂地擦了一下,便見商丘走了過來,淡淡地對綠衣道:“你去忙活其他,我帶她去。”
綠衣冷笑一聲,“先生如今倒是懂得憐香惜玉起來了。”
說完,哼了一聲,走了。
商丘扶著子安起來,“夫人還好?”
“死不了!”子安又擦了擦額頭的血,耳邊似乎聽到一些風聲,風聲比方才大,而且,貌似有些不尋常,是什麼在飛行的風聲。
“對不起。”商丘忽然道。
子安勉強站穩身子看著他,“各為其主。”
商丘扶著她走,片刻,才道:“綠衣會這樣對你,和在下有關係。”
“嗯?”子安不解。
“在下為夫人說過話,她認為在下倒戈。”
子安不做聲,她可不認為商丘會倒戈,怕是看出了南懷王的窮途末路。
“她對在下有些難以述說的情感。”商丘一直在為綠衣辯解,“所以,夫人不要怪她。”
“我怪她又如何?我現在這樣,他們不遷怒於我算不錯了。”子安的頭發被風吹得很亂,額頭的血還在流下來,頭暈得很,那飛行的風聲還在持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又或者,是她的幻覺。
“如果夫人能逃脫,求夫人放過綠衣。”商丘誠懇地道。
子安站定身子,正欲詢問,卻見南懷王快步走過來。
她止住了話,看著南懷王。
南懷王看著她,道:“我們要上岸避兩天,七嫂如果配合,便不必再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