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娘給我的這個聯係人,是一名紮紙匠。
紮紙匠在舊社會是一種世代相傳的手藝,因為做紮紙匠,不僅要懂很多規矩,還要手藝精湛,畢竟紮紙匠做出來的東西都是要燒給陰間的,如果手藝不過關,那可是會被孤魂野鬼纏上。
我給紮紙匠打了一通電話,詳細描述了我的需求,紙人必須五尺四寸三分高,還要保留有生殖器官,細節要惟妙惟肖,不能有一絲錯誤。
那紮紙匠沉悶著聲音說道:“沒問題!明天晚上九點來城西殯儀館取,先付錢,你的要求高,至少得一萬。”
我要了他的賬號,然後讓富二代把錢打了過去。
其實我要這樣一個紙人,是為了給那木乃伊招魂,讓它的魂魄認為紙人就是自己的身體,一腔怨恨自然而然就平息了,詛咒也跟著解除。
因為紙人還得現做,我們在這等著也是沒用,所以當晚我就回法器店了。
富二代一再挽留我們說要去玩點刺激的,我沒答應,家裏畢竟還有師娘在等我。胖子倒是一臉淫笑的和富二代出去玩了,看他倆猥瑣的樣子不難想象是去做什麼勾當。
我前腳剛踏進法器店,雲豹就蹭蹭的從二樓竄了下來,得到馬猴的精氣之後雲豹愈發的茁壯,雖然現在才幾個月大,體型已經相當不小了,而且還非常聰明,竟然跟我學會了用馬桶……
我摟著雲豹好一通親熱,喂它吃了兩塊零食,這才上樓去看師娘。
還沒走進師娘的房間,就聽到一陣陣洗腦的音樂聲,師娘竟然在跟人玩消消樂。
我見師娘沒什麼心思搭理我,隻好自討沒趣的回了房間,打算找兩本書看看。本來隻是法器商人的我們,現在連詛咒都要幫人破解了,不學習的話還真得被淘汰。
第二天一早我就起床了,師娘罕見的睡了個懶覺,看來最近師娘心情不錯,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晚上我開上車去找胖子,因為我的跑車拉不了紙人,隻能租一輛麵包車去。
很快我倆就到了地方,殯儀館邊上的一個小作坊,周圍空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作坊門口立著一塊破爛不堪的燈箱,上麵寫著:“壽衣紙錢,棺材紙人”。
我敲了敲門,作坊裏頓時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應答聲。
門打開以後,我發現這紮紙匠比我想象的要精壯,他上身穿一件吊帶背心,下麵是一條綠色軍裝褲,體型健碩,渾身上下都是古銅色的肌肉,隻是臉上覆蓋著稀稀拉拉的胡茬,叼著一顆煙,看起來有些頹廢。
我們進屋後,紮紙匠也沒有廢話,更沒給我倆倒水,我和胖子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就見那人又悶頭處理手上的紙人了。
他正在做的這個紙人就是我定製的,紙人通體用草白紙糊成,根本看不出裏麵秸稈的痕跡,如果給這紙人套上衣服,幾乎可以以假亂真了,我想,這手藝的確值一萬塊錢!
很快,他便完成了最後的步驟,給紙人塗好眼睛。
臨走之前他吩咐我們,千萬不可把紙人兩腳之間連接的秸稈切斷,除非已經確定要燒毀紙人了,否則這紙人很容易被孤魂野鬼附體,從而變成一件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