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是個守信的人,她說天天發消息給他絕對會一天不落像是寫日記一樣一天一條,或者是一天多條。有時候是抱怨這裏的天氣是如何如何熱,這裏的人是如何如何愚昧,這裏的工作是如何如何的繁瑣。或者是今天看到了一頭雌獅跳到了樹上搶走了一頭小花豹的食物,還有吐槽禿鷲長得真惡心。再有就是僅有的兩張自拍。
祁果完全不會自拍,或者說她壓根不懂得如何自拍。一張是她躺在營地的床上拍的小半張臉,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她穿著白色背心,性感的鎖骨清晰可見,可惜再下麵就糊掉了。陸彧銘覺得這一定是不小心誤發的。像這種東西她一定會惱怒的刪掉的,怎麼可能會發給他?他笑了笑,在照片上長按了三秒,保存進了相冊裏。
另一張堪稱是最正兒八經的自拍了。那麼嚴肅的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要拍證件照。她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在拍照的過程中笑出來,由於笑的通常是有生硬又尷尬,所以久而久之祁果幹脆就不笑了。拍什麼照片都板著個臉,露出一臉茫然的樣子。這張自拍下有一段話:“有新任務了,可能要耽誤幾天。幾天後見吧。”
後來的幾天,他一條信息也沒有收到。
陸彧銘開始感到不安。他不停的打電話給她。但是不管打幾遍都是都是不在服務區——這很正常,非洲那地方有的電還沒通呢!可是到後麵都是“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這又是什麼情況?他不由得擔心祁果會不會在那邊出了什麼事。可是不管出了什麼事總得有個通知。醫院那裏沒動靜,打電話給駐波特蘭大使館依然說是一切正常,援助隊隻是有了新任務出了遠門。陸彧銘想,說不定是祁果把手機給丟了或者是沒電了沒處解決……
就在他擔憂的抓心撓肝的時候,劉家人邀請他去埃及。一方麵加強合作——就是商量如何賺更多的錢,一方麵他們合作的新造船廠開業了,另一方麵就當旅遊了。陸彧銘有私心,波特蘭離埃及很近,如果可以他想去看看祁果。找到了就抱住不撒手了,他這幾天可是空虛的要命。
“走吧。”他對就等的秘書說。
他要趕去參加陶菲克造船廠的開業儀式。位於蘇伊士省和紅海省的交界,屆時兩位省長都會出席現場。而陸彧銘則是這個巨大項目的最大的投資者
在此處建造船廠是劉家籌劃了很多年的事。奈何他們在船舶業師群徹底的門外漢因此在陸彧銘這個內行人麵前是十分謙遜的。陸彧銘也不客氣,他來的時候帶了幾個工程師一並送給了他們。蘇芊的臉上像開了花一樣。
陶菲克造船廠和陶菲克港口將會是劉家吸收外來物資的新的重要支柱。就像是鯨魚多出的一個排氣孔一樣,猶如多了一條命。
劉家在本地就宛如第二個政府一樣,他們擁有自己的地盤、莊園還有軍隊。他們堪稱華人華裔的保護神。事實上劉家人很低調,他們通常蝸居在自己的莊園裏種個菜養頭豬,還有大片大片的茶園,完全可以自給自足。他們手下的部隊一支是蘇芊親自從南亞帶去北埃及的,一支是原本活躍在北非的傭兵團。後者平常活動自由,蘇芊不管他們。但是在緊要關頭,他們與蘇芊的親兵一樣,是忠誠的看門狗。
讓陸彧銘在意的是,傭兵團的幾個隊員目前就在波特蘭。
他們的車子穿過茶園,遠遠地幾個頂著籃子的白裙采茶婦人朝她們鞠躬致敬。路邊還有幾個奔跑的小女孩,她們嘻嘻哈哈的追著車子跑。她們的母親追上她們並彎腰表示歉意。
莊園裏大部分女人都是從戰亂地區收來的。她們以前或是奴隸或是無家可歸或是遭受家暴,但是在這裏她們都是平等的。她們有的成為采茶女,有的成為女仆或者學著種莊稼去廚房做事。她們的孩子也會接受正規係統的教育,學習好的出國留學,學習不好的留在莊園做事。這裏對她們而言就是天堂。
莊園共有三棟房子,一棟主宅兩棟樓房。供主人、士兵和下人們使用。一切都井然有序分工明確。
再把外套交給女仆以後,蘇芊驚訝的說:“祁果去了波特蘭?你為什麼不攔住她?那地方可不太平。”
陸彧銘聳聳肩:“她執意要去,我有什麼辦法?”
“怎麼比我還倔……”蘇芊坐在這發上親自泡了杯新茶。雖然比不上國內的香但是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