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力言繼續微笑著,“我與陸大哥合作了那麼長時間都沒有好好見過嫂子……”
不敢不敢。
“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就在醫院裏……”
也是悲催。
“真是感到愧疚。”
先把你嘴角拉下來再說愧疚,謝謝。
“所以今天特地帶了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祁果看到有人碰了一大束各色的百合走了進來,手裏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而且那捧花束太大把那人的臉都擋住了,真是誇張。
說實話,百合算是祁果為數不多喜歡的花卉之一了,潘力言來想必是做足了功課。
潘力言說:“費娜,把花束放下。這樣子站著太失禮了。”
“是。”
祁果愣愣的看著來人把一大捧百合放在陽台的花束堆裏,露出了一張極為熟悉貌美的臉龐。
費娜……
她看到費娜徑直走到潘力言身後,非常恭敬,甚至沒有跟她進行一點點的眼神交流。祁果想起那天陸彧銘說的,他們準備派費娜去當臥底……
可她現在為什麼會覺得怪怪的?
潘力言雙手放在雙膝上,彎下腰,低頭看著躺在床上不能大幅動作的祁果,笑眯眯地說:“聽說你現在不能吃東西,所以聽從費娜的建議給你買了一隻大白熊,不知道和不和你喜好。”
“啊……太謝謝了。簡直溫暖心靈……”個屁。強顏歡笑真的很累,潘力言的一張大臉就正好在她的正前方,那壓迫感真的不要太強。如果祁果沒有受傷的話倒是可以一拳把這張欠扁的臉打飛,但是現在,鼻飼了這麼多天讓她抬手指的力氣都沒有,真的力不從心。
還有,費娜。從進來開始到現在,她竟然一句話都沒有說,連頭也不抬。祁果不覺得她是在深藏功與名,反而覺得無比怪異。希望事情可以按照預定的計劃實施。
潘力言坐直身子說:“陸大哥呢?他不在這裏陪你,也不去工地,去哪裏了?”
“在法院。”
“哦……行凶者聽說已經被刑拘了是嗎?”
“是的。”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
“可是沒辦法判死刑真是太可惜了。”
祁果睜開眼,眼球藏在微微張開的眼縫裏麵黑漆漆一片,看著笑眯眯的潘力言,說:“我倒是不希望他死。他應該在陰暗的精神病院裏熬過刑期。”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潘力言微笑著扶了扶鼻梁上不存在的眼鏡框,站來起來,“那麼,今天就告辭了。祝你早日康複。”
“承你吉言。”說著,祁果合上了眼。
……
潘力言走在停車場的過道上,頗有些抱怨地說:“你從來沒有告訴我祁果是這麼危險的女人呐。”
“……”費娜也沒有想到,關鍵是祁果平常表現的太無害了。
潘力言笑了笑:“論城府的話,這個女人比你可是強多了,你可要小心喲。”
“她不會對我下手的。”
“我看不一定。而且,她今天看你的樣子很奇怪。”
費娜不由一愣,“有……有嗎?”
“當然。那樣糾結的表情結合自始至終淡然的話語充滿了違和感,你不覺得嗎?”
費娜搖了搖頭。
“哈哈哈……真是的。”潘力言摟上了費娜瘦削的肩膀笑道,“果然你跟祁果一比就是小孩子啊。你要對學學她的那些本事知道嗎?不然有一天被她捅了刀子都不知道。”
費娜點點頭。
不知為什麼她現在心裏慌極了。她摸著自己平坦的腹部,想起了祁果任何時候都十分溫和的臉。她想,她真的,會捅自己一刀嗎?
……
“潘力言帶著費娜來過嗎?”
“是的。”
“那時候病房裏還有什麼人。”
“就我一個。”
震驚之下的陸彧銘想要馬上出去找蘇芊的麻煩,她的人是幹什麼吃的?為什麼不把潘力言攔住!又出事了怎麼辦?!
“你冷靜一下。是我讓他們進來的。”話音剛落就看到陸彧銘俯視了過來,額頭碰額頭,鼻尖碰鼻尖。陸彧銘氣的聲音顫抖:“找死啊——你!”
祁果覺得陸彧銘可能是因為自己三番兩回出事所以神經過敏驚嚇過度了,“潘力言還沒有自取滅亡到要在醫院裏對我下手。再怎麼樣也要在外麵動手。”
“那也不能放奇奇怪怪的人進來!”
“潘力言隻能算是嫌疑人,不能算是‘奇奇怪怪’的人吧。”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