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已經退到了門口,她用後背頂開店門,退了一步,瞬間被雨幕籠罩。水汽包圍了她的身體,瞬間打了一個寒戰。
哈迪急得團團轉。一名屬下忽然跑過來,在他耳邊耳語了幾聲,並給了他一張照片。照片上的是一個漂亮女人?哈迪孤疑的看向自己的屬下,“這……可行嗎?”
“哈格大人說,值得一試。”
……
祁果覺得自己成功躲過了一次危機。
她鑽進車裏,來不及享受溫暖,也來不及扣上安全帶,就積極的發動車子準備跑路。哪人多往哪跑。她就不信,一向行事謹慎的哈迪會在鬧市區抓人。法治國家可不像北、中非那種戰亂地區,一不小心被拍下視頻傳到網上就不是好玩的了。
雨幕中人影綽綽,那是哈迪帶著他的人馬殺過來了。一顆子彈打在了她的擋風玻璃上,可沙鷹那種大口徑手槍僅僅隻在車窗上鑽出一個小洞,一整顆子彈正好鑲嵌在裏麵。即使這樣祁果的動作也沒有停頓,車子發動起來橫衝直撞,耽誤一秒他就得死在駕駛室裏。汽車大燈一開,遠光燈穿透雨幕,讓哈迪偏開了頭,也讓祁果看清了他手裏高舉著的東西。
那是一張照片,照片裏是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
“那是……”
賀念蕊。
祁果的拳頭狠狠的打在了方向盤上。
……
夜視儀裏,陸彧銘的一舉一動看得格外清楚。藍牙耳機不斷傳來好消息,提醒他β組成功控製目標……
然後,阿爾法組一切順利……目標已經束手就擒了。
似乎,就他們這一組最麻煩了。沒辦法,蘇芊和這個猴子一樣的男人太難纏了。他打空了兩個彈夾,放了兩個C4,竟然沒有傷到這個人一根毫毛?被哥哥知道了豈不是會被笑話一年?他還有什麼臉去見少爺?
他扔掉了剛打空的彈夾換上了新的。就聽見藍牙耳機裏哥哥哈迪的呼喊:“怎麼樣,你那邊還不行嗎?”
“蘇芊救走了宋其遠,我這裏遇到了一個同樣麻煩的男人……”
“是陸彧銘嗎?”
“我想是的。他,蘇芊,還有你那邊的祁果一個比一個難纏。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
哈迪冷笑一聲,“不要再管他們了,γ組的任務結束,快點回來。”
哈格不甘心的咬了咬牙,對著對講機用母語吼了一句:“撤退!”
……
陸彧銘跪在樓梯間玩命的咳嗽著。他感到舌根發甜,口中鼻腔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手心滿是咳出來的鮮血。
忽然,他覺得奇怪。為什麼他在這蹲了那麼久還不見人追下來,走了嗎?
陸彧銘擦了擦嘴角疑惑,謹慎的向上看了一眼。上方黑咕隆咚一邊寂靜。陸彧銘覺得不對,便跑了上去。
他踩過被炸的變了形的黑漆漆的門板,踩過一地狼藉的書畫屍體和陶瓷碎片,驚疑的發現,人真的地走了。他不禁鬆了口氣,緊接著心又揪了起來。他為自己擺脫麻煩而鬆口氣,更為蘇芊的處境擔憂。忽然,他靈光一閃,朝監控室跑去。
小雲城和真雲城大廈一樣的是,他們的普通供電係統和監控供電不是一回事。也就是說,即使整棟樓全部斷電,監控依然可以正常運轉。
陸彧銘上上下下翻了一圈,終於在二十四層西側找到了他。蘇芊身邊並沒有看到別人,但看上去很狼狽。裙子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件不知從哪弄來的男士西裝。白襯衣上有幾處破損,灰塵撲撲的西裝外套搭在她的手臂上,在東張西望。陸彧銘打算與她碰頭。
……
因為突然的斷電,樓裏的旅客產生了不小的騷動。這件西裝就是趁他們騷動的時候祁果從某個房間裏順出來的。不是什麼名牌子,但是勝在合身。
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打開一旁的櫃子說:“沒事了,您老出來吧。”
終於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雖然彌漫著一股硝煙味——的宋其遠欣慰的笑了,“多謝你了。”
“不客氣,都是晚輩應該做的。”簡單的客氣了兩句就憂心了起來,“不知道陸彧銘怎麼樣了。希望他沒有事。”
宋其遠心有餘悸,“他們,是什麼人?”
“應該是我的‘老朋友’。”蘇芊臉色不太好,她覺得,宋其遠絕對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