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天,傅遠征一整天都在家裏,顧博森也留下來吃了午飯後才走的。
午休的時候隻有陸唯一個人在房間。
她沒什麼睡意,平時也很少午休,躺在床上閉目養神,傅遠征在書房不知道忙什麼,他有很多工作,周末也閑不下來。
下午大約三點,鍾點工還沒來之前。
傅遠征突然聽見外麵傳來陸唯的哭聲,他連忙將鼠標丟開,出去,陸唯坐在沙發上捂住臉,電視裏播放的是一部家庭倫理劇,男人拋妻棄子。
傅遠征大步過去,過去將人摟進懷裏,拿起遙控將電視關了。
鍾點工來了,見到先生抱著那位小姐進了房間。
到了晚上,陸唯很早就睡過去了,連傅遠征什麼時候進來的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大清早,陸唯還是在周遠征的懷裏醒來,她知道自己昨晚又做惡夢了,到現在枕頭上還有一些濕意,眼睛也很酸澀。
她不動聲色的將傅遠征的手拿開,坐起來,轉頭看見男人眼瞼下一層淡淡的青色,他應該都沒睡好吧。
她沉了沉呼吸,慢慢掀開被子,走到客廳外的陽台,清晨的空氣挺好,這兩天回溫,天氣不太冷,樓下不遠處有人在跑步。
昨天那位教授建議她多運動運動,沒多久陳秘書就送來她尺碼的運動衣和運動鞋。
陸唯開門進房間,傅遠征沒醒,她看著男人沉睡的臉微微有些失神,但很快就收斂了情緒。
輕手輕腳的進屋拿衣服鞋子,然後到浴室換好衣服,將頭發紮好。
既然運動有助於她穩定病情,她就會去做,因為她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很多人要麵對。
葉家的那些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空氣中一層淡淡的霧氣正在散去。
陸唯很久都沒跑過步,活動活動筋骨後才開始跑。
她跑的不快,繞過人工湖沿著堤岸跑,旁邊的柳樹開始發芽了。
陸唯跑了一會兒,聽見身後傳來跑步聲。
很近,明明跑步聲沒什麼區別,無非就是快慢輕重,她卻覺得有什麼不一樣,停下來,下意識的回過頭。
沒想到是傅遠征。
他穿著深藍色的運動衣,襯得他皮膚白,也年輕了些,拉鏈拉到頂,跑動的時候,隱隱可以看見滾動的喉結。
“不跑了?”傅遠征開口低沉,看著和他穿著同款紅色運動衣的陸唯,她頭發梳在腦後紮成馬尾。
她一愣,搖搖頭,光潔飽滿的額頭上落了幾縷短短的碎發,眸色黯淡,“傅總是怕我發病嚇到別人嗎?”
她知道,傅遠征有半軟禁她的意思,但也是為了她的病情好,陸唯明白,也很配合。
傅遠征眸光深沉的看著她。
“是擔心,不過不是擔心你嚇到別人。”他說完,跑動起來,回頭看她,“鍾點工已經來了,跑完回去吃飯。”
陸唯還因為他前半句話恍然失神,立馬又回過神來,跟在他後麵,慢跑。
他腿長,有意放慢速度,在她前麵不緊不慢,剛好拉開一定的距離。
五分鍾後。
她被傅遠征扶著坐在旁邊的草地上的長椅上,他蹲下來脫掉她的運動鞋,蹙眉,聲線壓得著淡淡的怒意:“沒有先活動活動再跑嗎?”
陸唯有些抽痛,忍著不發出聲,聽見他微帶著斥責的語氣,她辯道:“做了,可能太久沒運動。”
傅遠征正給她按腳踝的動作微微一頓,他竟聽出她的語氣裏有幾分不服氣。
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陸唯低頭看他,清晨的陽光落在他細碎的短發上,在發尾仿佛漾起一層彩色的光圈。
想起當初在花店外麵她險些被車子撞了,崴了腳,傅遠征也是這樣給她按腳。
到今天,她居然發現,她和他認識有一段時間了。
思緒還沒拉回來,她就被傅遠征攔腰抱了起來,她靠著男人的胸膛,感受著他說話時的起伏,“先帶你去買點藥,再回去吃飯。”
陸唯很快反應過來,手下意識地抓著他的胳膊,說:“之前你給我買的藥在我包裏,應該還沒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