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遠征抓著那張紙的手指明顯顫抖了一下,手指彎曲,分明的骨節隱隱泛著青白。
周敏,有可能是他的生母?
“但這也是猜測,不能排除其他可能性,隻不過當年與你父親有關的女人,一個就是你大哥的生母,一個就是周敏。”顧博森說道。
傅遠征皺了皺眉,手指在眉心重重的按壓一下,嘴角抿成直線,下頜線緊繃著,額頭很快就冒出一層細細的冷汗。
顧博森連忙站起來,“怎麼了?”
他繞過辦公桌,站在傅遠征的身邊,按住傅遠征的肩膀,“是不是頭痛了,藥呢?”
“我忍一忍就好,那些藥已經沒多大用處了。”傅遠征說。
且僅僅隻是說話的功夫,他的臉色就刷白了一層,顧博森嚇得不輕,這是傅遠征從未有過的症狀。
“起來,我帶你去醫院。”
但是傅遠征這個人執拗起來的時候,誰都沒他辦法,他說不去,十頭牛都拉不動他。
顧博森於是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傅遠征手指曲起,握著水杯,說:“我最近每晚都在做奇奇怪怪的夢。”
“什麼夢?”
傅遠征抬眸,眼神深邃晦暗,回顧夢境,“火,大火。”
顧博森蹙眉,火?
“這我就不懂了,我不擅長周公解夢。”
傅遠征難得被他逗笑,嘴角微微彎起,清雅的眉目漸漸舒展開,“博森。”
他很少叫顧博森的名字,顧博森有些錯愕,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你說。”
“你幫我跑一趟美國。”
顧博森從辦公室裏出來,迎麵是拿著文件的張宋,客客氣氣的說:“顧少這就要走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這接二連三的調查後,顧博森不知不覺中都對傅家的人心生芥蒂了。
不過張宋是外人,他知道的事情可能都沒顧博森知道的多,所以顧博森還是笑道:“對,沒什麼事就先回家了。”
臨走之前,傅遠征叮囑他保密,且不要走國際航班。
張宋敲門進去,“總裁,這份文件需要你簽名。”
傅遠征順手接過來,洋洋灑灑的在文件的右下角簽字。
張宋敏銳的觀察到他用力的捏著筆,手指在輕顫,張宋這才發現傅遠征的臉色很不好,“總裁,不舒服就先別工作了,休息休息吧。”
“嗯。”他嘴裏應著,可一轉眼,手指又在鍵盤上飛躍了。
張宋悄無聲息的歎了聲氣,走了出去。
等張宋再進來的時候,傅遠征卻倒在辦公桌後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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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店裏訂了一束花,陸唯按照地址送過去,是在FZ大廈內,市場部的一位女生。
送完花下樓,想到卡片上寫的甜言蜜語,對方是很浪漫的男生。
陸唯嘴角勾起,不經然想起自己收到花的經曆,讀書的時候的確有不少男生給她送花,不過她並沒有接受,後來,她都不太記得了,最近的一次還是她生日那會兒。
傅遠征當著她的麵,在她店裏買了一束香檳玫瑰,轉身又送給她。
急救車的鳴笛聲將陸唯的思緒被拉回來,她站在光可鑒人的大廳。
身後的電梯打開,醫護人員推著擔架,從她身邊,流動的空氣卷起一股消毒水的氣味。
陸唯往旁邊撤退了一步,原想著等會兒再過去,就站在原地,卻在瞧見張宋的那一刹那,目光一凝。
張宋是傅遠征貼身的秘書,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