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大海中搖搖晃晃,折騰的白蘇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上船之前她隻是簡單的吃了點麵包,因為是從家裏跑出來的,又擔心被人認出來,所以不敢太明目張膽。
尤其船艙裏什麼味道都有,混合在一起,惡心至極,聞著都能將隔夜飯吐出來。
她拉了拉口罩強忍住那股惡心的感覺,調整了一個稍微舒服一點的姿勢,將身子靠在角落,抱著雙膝蜷縮著,頭靠著身後的木板。
那塊木板有些潮濕,還發出發黴的味道。
但擁擠的船艙裏,能有這樣的姿勢休息已經是難得的了。
她看看那些擠在一起的人,兩米見寬的地方擠了六七個成年人,罵罵咧咧的,互相推搡。
她的這個位置還是因為自己多給了錢才得來的。
可以算得上是偷渡者的頭等艙了。
但畢竟是坐貨船偷渡過來的,被發現的話,就不是被遣送回國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所以她再難受也隻能強忍著。
遇到特別難受的時候,她就拿著準備好的塑料袋,這幾天她吃的少,吐到後麵連膽汁都吐出來了,嘴巴裏一陣刺激的苦澀。
越發的沒有力氣,白蘇身子軟綿綿的就隻能半躺著,她閉著眼睛,腦海裏想的全是傅瀝行。
她想他想得發狂,一想到他,心髒就是搖搖欲墜的疼。
她抬手擦淚,眼圈卻越來越紅。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她在“頭等艙”裏被晃得昏沉沉的,半睡半醒著。
好難得三個多月來第一次做了夢。
是很早之前就做過的那個夢。
她夢見自己睡在一張白色的大床上,後來傅瀝行來了,他動作輕柔的將她抱在懷裏,他看她的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暖柔軟。
他喚她蘇蘇,喚得她心眼發麻,一聲又一聲,像情人的低喃。
微涼的唇擦過她的額頭,眼睛,鼻子,嘴唇……
他扯開她的睡袍,唇順著她的下巴沿襲而下,很深很深的吻,她夢裏覺得渾身都像著了火,掙紮著,撲騰著要去尋他的唇……
“小妖精……”
他低低一笑,雙手捧起她的臉,狠狠的攫著她的唇。
睡袍被他扯落,他擁著她玉葫蘆一樣的身子,溫熱的手掌控在她的腰間,他的唇一路往下,唇舌在她最隱秘柔軟之處輾轉碾磨。
她受不住的尖叫出聲,卻被他用大掌捂住,他抬眸,漆黑的眼瞳染了欲火,唇瓣嫣紅,沾了晶瑩的液體,他慢慢勾唇,像極了墜入紅塵的仙人。
平日裏那樣不動聲色的一個人,動情的模樣簡直震動她的靈魂。
原來,動情的傅瀝行是這個樣子的!
“蘇蘇……”
他嗓音喑啞的喚著她的名字,扣在腰間的那雙大手緊繃著,像拉滿弦的弓。
忽然,皎潔的明月被烏雲遮蓋,頓時下起了傾盆大雨。
她被淋濕,打了個哆嗦醒了過來……
船艙裏有人發生了口角,其中一個坐的離白蘇近的男人被推搡過來,狠狠的撞了她一下,她還沒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承受不住這樣一撞,頭直接撞倒了木板上。
額頭青了一塊。
那男人轉過身來,見自己撞到了人,立馬衝她咧嘴一笑,張開一口大黃牙,直說對不起,並伸出手準備扶她一把。
白蘇警惕的閃躲了一下,低著頭用手摸了摸額頭的淤青,麵無表情的說:“沒事。”
她一直都關注著外麵的情況,在海上已經漂了大概半個月,她走的是西線,按理說很快就會到達西雅圖了。
她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是生非。
可那個男人卻還是態度強硬的扶了她一把,他的力氣很大,直接將她往上一拖,將她半躺著的身子往上拉。
“哎呀,大家都是中國人,出門在外要互相互助,小妹妹,我看你吐了好幾天了,暈船很難受的,要不就靠在我的肩膀上吧。”
白蘇已經沒有太多的力氣去掙紮,被男人往上一拖,她本能的掙紮了一下,誰知毛衣被拉扯,領口從肩膀滑落,直接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
她是養尊處優的世家千金,身嬌體貴,肌膚白皙勝雪,又因為船艙裏溫度不低,她穿著毛衣身子被烘得泛著一層淡淡的紅色,但隻有白蘇自己知道,她醒來時的燥熱,是因為自己做的那個夢。
可在男人眼底就成了一道充滿致命誘惑的風景線。
他用極盡貪婪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白皙透亮,如凝脂一般的肩頭,舌尖在唇間舔了舔,手指往上,黝黑的大掌緊緊的按著。
“真白……”
“放開!”
白蘇忽然傾盡全力打掉他的手,但很快,他的手又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