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砸了不知道多少東西,嘴裏不斷吐出罵傅瀝行的話,罵到後來哽咽了,一個字也迸不出來。
後來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按門鈴。
這個時間,會是誰?
她看了看滿目狼藉的客廳吸了吸鼻子,起身從鞋櫃上抽了一張紙,擦了擦臉,一手攥著紙巾,一手扭動門把開門——
“罵夠了?”低沉醇厚的男音兜頭罩下。
熟悉到令人心酸的聲音。
白蘇目光一顫,猛地一抬頭——
“你……”
脫掉高跟鞋的白蘇比傅瀝行矮了很多,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眼前雙眼紅腫,鼻尖也紅紅的女人,眉頭皺了起來。
白蘇沒想到傅瀝行會上來,一時無措,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站在門口的男人一點也不客氣的走了進來。
傅瀝行站在玄關,剛才在門外聽到一些動靜,知道她砸了不少東西,可沒想到,會狼藉成這樣……
他回頭,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白蘇一眼,低沉的吐出兩個字:“拖鞋。”
白蘇還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急忙打開鞋櫃,這才想起自己的公寓裏沒有男士的拖鞋。
她看了看狼藉的客廳一眼,臉色一紅,硬著頭皮說:“沒有你穿的,就不用脫鞋了。”
傅瀝行沒再說什麼,徑直邁開長腿走進去。
沙發上還有今早白蘇隨手從陽台收下來還沒來得及整理的內衣褲——
“等等!‘
白蘇整個人幾乎是撲過去將那些衣物拽進懷裏,腳下卻是一踉蹌,身子跌進了沙發裏。
她滿臉通紅的倒進沙發裏,懷裏還抱著一些太過私密誘惑人的東西,被傅瀝行直勾勾的盯著,她慌忙起身,將東西塞到背後去,然後扯開一隻抱枕,示意傅瀝行坐下來。
吞吞吐吐的問他:“你怎麼來了?”
傅瀝行目光淡然的從她胸前的那堆衣物移開,坐下,這才將手裏提著的一個塑料袋放在茶幾上,“你的藥落下了。”
是醫生給她的傷口開的藥,可以自己換,不用麻煩再去醫院。
白蘇哦了一聲,卻是盯著他看,“怎麼用?”
其實用法醫生已經告訴過她了,隻不過當時在醫院裏,她滿心滿眼的都是傅瀝行,哪裏還會顧得上這些事情,藥盒上有使用說明,但和醫生說的又不盡相同。
疑惑間,傅瀝行似乎歎了一聲氣,隨即拿起茶幾上的一支筆,低頭,執筆在藥盒上寫字。
傅瀝行行雲流水寫下用法,白蘇知道他一向記憶力驚人,卻不知這些小事,他也能記得。
白蘇看著他清俊的側臉,眼眶酸酸的,喉嚨再次哽住,呼吸都覺得痛。
是不是寫完用法,他就要走了?
怎麼辦?
她很想再多留他一會兒。
恍惚間,傅瀝行握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幾聲,白蘇的心疼得瞬間繃了起來,連忙從沙發上起身,跑進廚房裏,倒了一杯溫開水出來。
水杯放在傅瀝行的手邊,“你喝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