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蘇沒想到這個時間了,傅瀝行還會出來,看樣子似乎一直都沒睡。
她下意識的分神去感受今晚的風,不大,還好。
指間香煙燃了上來,肌膚燙了一下,她一驚,那支煙就掉了,洋洋灑灑的飄落零星的猩紅。
月色好像一霎那更亮了,也更清冷了。
那一晚,兩個人都沒說話,白蘇站了一會兒,才彎身將地上的煙頭撿起,再抬頭的時候,傅瀝行已經從陽台消失了。
房間通往陽台的門關上,他進屋了。
而那晚,白蘇在陽台上抽了半包煙。
一直到傅遠征醒過來,一切都如傅瀝行預料之中的一樣,所有事情的發展也順著傅瀝行可控的方向進行著。
白蘇離開傅家,沒有人阻攔。
再次見到傅瀝行的時候是在醫院,陸唯這幾天一直在醫院陪傅遠征,白蘇去探望了他一眼,下樓的時候,迎麵卻碰到了傅瀝行。
她的神情微愣,在傅瀝行麵前,她總不能自如,低著頭打了一聲招呼。
“白蘇!”一道清潤的嗓音自傅瀝行的身後傳來。
越過傅瀝行的肩頭,白蘇看到周子成,他手裏捏著車鑰匙,大跨步的上了階梯,大步流星的走過來,看見傅瀝行的時候愣了一下,旋即恭敬的打了一聲招呼,“傅先生。”
隨後周子成大大方方的摟過白蘇的肩膀,兩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站在傅瀝行身邊的易山麵露驚色,但也不敢太過明顯的表現出來。
雖然這幾年在西雅圖,但北安城的各大勢力,各大家族裏的年輕小輩,他還是有所了解的。
周家,算得上是名門望族,書香門第,這個年輕人,應該是周家的小兒子。
長得倒是周正,但……
易山看著他和白蘇站在一起,實在是不順眼!
白蘇整個人卻像石化了一樣,一動不動,就連看著傅瀝行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冷意從她的指尖鑽入,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才想起什麼,轉頭問周子成:“你怎麼過來了?”
周子成旁若無人的說:“我媽讓我過來接你去家裏吃飯。”
說完,客客氣氣的對傅瀝行說:“傅先生,那我們先走一步了。”
傅瀝行嗯了一聲之後,結果卻率先他們踏出一步,走進電梯裏。
周子成將視線收了回來,攬著白蘇肩膀的手指輕拍著,“這傅先生,看上去挺傲慢的。”
白蘇不動聲色的將他攬著自己肩膀的手拂開,麵露不悅道:“不是說一起吃飯嗎,還不走?”
周子成打開車門,剛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白蘇卻皺了一下眉頭,“我坐好後麵吧。”
電梯緩緩上升,易山站在靠門最近的位置,而傅瀝行站在他身後。
但那股強大的氣壓彌漫著整個電梯間,想讓人忽視都難。
“周子成?”忽然,傅瀝行開口了。
易山愣了一下,嗯了一聲,“是周家的小兒子,在自家公司裏當副總,為人還算不錯,品行也好,不像尋常公子哥,私生活很檢點。”
傅瀝行眼底劃過一抹暗芒,“很檢點?”
易山聽出這話裏的冷嘲,心裏咦了一聲,回頭問道:“傅先生可是看出了什麼?”
電梯到了,易山收起好奇心,先走出去,站在門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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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白蘇吃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