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說的那句話意有所指,唯安聽出來,卻沒打算繼續和他說些什麼。
沈雋將尹望秋的那條薄毯扔出窗外後,又從身側拿了一件薄外套給唯安披上。
那件外套上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太危險的味道,唯安想要將它扯下來,可沈雋卻按住了她的手,“你要生我的氣,也別拿自己的身體生氣。”
車子離尹家老宅越來越遠,唯安才開口說:“我要去療養院。”
雖然她不能出現在母親麵前,但她還是想過去看一看,確定母親回到療養院裏了,她才會放心。
沈雋嗯了一聲,敲了敲駕駛座的椅背,前麵正在開車的金發碧眼的男人立馬應道:“是。”
唯安看著窗戶上雨珠,忽然,眼前晃過一束香檳玫瑰,她回頭,猝不及防的對上沈雋那雙深琥珀色的眼睛,急忙又移開視線,然後視線落在那束花上。
花還有香味,而且,她很了解沈雋,這束花一定也是從英國帶來的。
他一向都很有辦法的。
“還在生我的氣?”沈雋靠得很近,聲音低沉有磁性,他說話的時候溫熱的氣息有意無意的淡淡的拂唯安的臉。
沈雋難得好脾氣的等著她,但顯然,唯安就是不肯說。
他看著她的側臉,目光落在她纖長睫毛的眼睛上,神情專注,“那就是還沒原諒了。安安,那天晚上……”
“你再說我就跳車!”唯安打斷了他。
沈雋低低的笑了出來,果然沒再繼續往下說了。
她剛才就想問他一個問題,隻是這會兒才有時間問他:“你怎麼會突然來北安城,而且,這麼湊巧就幫我找到我媽。”
沈雋諱莫如深的看了她一眼,“所以才說是湊巧不是?”
唯安抬眸看著他,咬了咬下唇,麵無表情的接過他手裏的花,放在曲起的大腿上,然後不再跟他說話。
但很明顯,她收下花,是原諒了他的意思。
沈雋看著她別扭的樣子,無奈的笑了笑,隱隱的還鬆了一口氣。
沈雋的助理開車又快又穩,隻比傅瑾和晚到了幾分鍾。
傅瑾和將陸唯抱到病房之後,又去了辦公室和醫生聊了幾句,回來的時候唯安還站在病房門口,身子看上去十分單薄。
其實之前她在一樓大廳差點暈過去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接住她的身體時就已經發現了,現在的傅唯安瘦了很多。
他停了下來,側身從窗戶看下去,一樓果然停了一輛XXX的軍用越野。
“他到底是你什麼人?”傅瑾和走到傅唯安麵前,開口道,“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沈家的水很深,那裏麵出來的人沒幾個好東西,你最好別去招惹那些人。”
他能對自己說出這些話,傅唯安覺得很意外。
她以為,他是真的恨透了她,然後再也不與她有交集了,更別說關心她的話了。
她有些動容,眼眶熱熱的,但卻開口道:“他是我的丈夫。”
沈雋將傅唯安送回到她的住處。
車子停在樓下的時候,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的唯安開口道:“沈雋,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沈雋聽後,抬眸朝車子的內視鏡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冷漠下來的時候十分犀利,駕駛座的人立馬感覺到,立馬下了車,隻留下他們兩個人在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