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突然在自己麵前倒下,長劍落地,發出“錚”的一聲響,那男人猛地抬頭,一雙漆黑的丹鳳眼死死盯著對麵的衛予婧,像是恨極了不能殺掉她。
一滴滴濃稠的血液將四周的青草染紅,衛予婧瞪大了眼睛絲毫不敢動彈,她見男人再沒動手,好看的眉毛都擰在了一起,極力忍耐的樣子。
衛予婧見他此時受挫,再無半點攻擊力,也不計較什麼乘人之危,用盡全力抬腿就是一腳踹在男人的胸口,隻聽他悶哼一聲,隨即撲倒在草地上再無意識。
“讓你剛剛要殺我!讓你剛剛要殺我!”衛予婧想起方才此人追著自己要殺人滅口的凶狠勁兒,心裏一陣憋屈,抬腿又是兩腳踹在已經倒地不醒的人身上,心頭的怒氣才稍稍緩解了一下。
趁著此人昏迷不醒,衛予婧決定趕緊溜之大吉,這人身手了得,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還是保命要緊。
方要逃之夭夭的時候,衛予婧突然發現自己周邊的草木不知何時已經枯萎了一大片,放眼望去,方圓幾百米之內的草木竟都已經死絕,衛予婧心中驚訝萬分。
她趕忙跑到崖邊,崖底的景象更是讓她差點驚掉了下巴。
原本鬱鬱蔥蔥的林木此時一片死寂,全然沒有了之前的生機。
這,這才不過短短一柱香的時間,為何會出現這般景象?
“死,死靈之術修煉者,不得善終”
斷斷續續的傳來一陣咒罵,衛予婧扭頭看過去,隻見方才被自己狠踹了幾腳的男人此時正奄奄一息,嘴裏卻嘀咕著這句話。
聽完這話衛予婧秀眉微蹙,收回要逃跑的腳轉身朝著那男人走過去,見他緊閉著雙眼不知死活,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喊道,“喂喂,起來了,剛剛你說那話什麼意思?”
而此時地上已經昏迷不醒的人任憑衛予婧怎樣敲打也毫無反應,隻是周遭的血腥味正在濃烈散開。
“原來是個半隻腳都踏進棺材裏的人了,那剛剛還這麼賣力的要殺我滅口!活該你死啊!”衛予婧瞥了地上的人一眼解氣的罵道。
這一眼不要緊,也就是這一眼,讓衛予婧看清了此人的容貌,自認為前世閱盡美色的自己此時也不禁被眼前的男人驚豔道。
此時烏雲散去,之前隱匿的月光盡數灑了下來,比起之前更加清冷皎潔。
借著月色,衛予婧細細打量著此人之前一直被夜色籠罩的容顏。
正麵看來,那人容貌盡顯,雖是毫無血色的慘白,可眉目如刀刻般挺俊,狹長的丹鳳眼緊閉,透著股子疏離和清冷,薄唇同樣的沒有絲毫的血色,一襲黑色錦袍被鮮血浸染,可那袖口和衣袂處用金線繡著的紋絡彰顯著此人身份的高貴,旁邊那把長劍與主人一起靜靜的躺在地上,劍鋒冰冷,紋絡清晰,像極了它主人的性子。
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花癡,衛予婧轉身想要離開,這人長得好看是好看,可方才要殺自己的那股子狠厲著實嚇人,還是早點溜之大吉為妙。
從他身上摸出一個錢袋和玉佩,衛予婧掂了掂,喜上眉梢,狠狠地瞪了早就不省人事的人一眼,說道,“這就當你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