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日煉花將一團包子塞給侍衛之時,令他牽腸掛肚的畢欽墨畢公子,早已帶著碧梧劍跑到了遼遠的南疆,在一處小樹林裏落了腳。
這不,就是那個小樹林!但一般的小樹林,還不是大名鼎鼎的畢公子所能看上的!
大名鼎鼎的畢公子將兩腿翹在高高的樹梢上,兩隻胳膊枕著頭底下,悠哉悠哉的垂了下去,如同一隻倒立的猴子一般在樹上吊掛著,他張口,玩世不恭的將一個大個的南瓜餡包子咬在嘴裏,拿出來,咬了幾口含混道:“嘿嘿,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小樹林嘛!一看就知道是個二般的!”
說罷雙腿一用力,整個人騰空起來,靈巧地躺在樹幹上,拔出碧梧劍削了削指甲,打了個哈欠,準備一睡睡到大天亮!哦不,是明天大天亮!
“你走快點!磨磨蹭蹭的,什麼時候才到地方啊!”一個惡狠狠地聲音說道,接著隔空一聲鞭響,令畢欽墨的身軀震了幾震,他閉著眼睛,將包子塞到嘴裏,含混的說道:“唔……興許是有人騎馬過來了。”
“哎呀,我說大哥,你累不累啊!要不,咱歇會兒?反正這個廢物也被消了官品,咱一把他送到地兒,咱就走,如何?”另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討好。
“你小子……嘿嘿,鬼主意倒是挺多!”那個粗裏粗氣的聲音帶著些許喜色,隨後又一鞭子抽了上去,被抽的人悶哼一聲,再往前走幾步,咣鐺一聲,輕飄飄的倒在了畢欽墨的樹下。
“黑!你這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莽撞的大漢說著便又要一鞭子抽了上去,怎料抽的太過猛烈,而且鞭子又長得出奇,竟甩到了樹枝上,怎麼拉也拉不下來。
那個穿著官服的大漢正愣神間,另一邊瘦瘦的小個子指著上麵說的:“哎哎,大哥!樹上呢!”
“樹上?”那個大漢一愣,抬起頭,果然看見茂密的枝葉中間,纏繞著黑色的鞭子,一塊青色的布料掛在樹梢,分外顯眼。
“哎!大哥,你看,還有個人啊!”那個瘦子興奮地說道。
“廢話!”胖子一拳打在瘦子頭上,抬頭看著那塊衣服,“老子也看到了!——哎!上麵的那個,幫大爺我把那個鞭子弄下來!”胖子趾高氣揚的說道。
畢欽墨翻了個身,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沒有理他。
胖子一愣,氣得大吼:“上麵那個睡覺的!裝什麼傻充什麼愣啊?大爺我讓你把那個鞭子弄下來,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說罷狠狠地踢著樹幹。
怎奈何這棵樹不是這裏最結實的一棵樹,而是長了大概十幾年的小樹,主幹什麼的還細嫩得很,經不得胖子這般折騰,畢欽墨抱住較為粗壯的樹幹,往下一探頭,看見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胖子穿著官服,衝他惡狠狠地吼著:“喂!看什麼看?小子,趕緊幫大爺我把那個鞭子弄下來!”
畢欽墨撇撇嘴,隨意的從後背抽出碧梧劍,嘟囔道:“有話不會好好說啊!叫什麼叫!倒是沒看見你的‘敬酒’在哪裏,全是‘罰酒’了!”說著劍起鞭落,不偏不倚恰好砸到那個大漢身上。
大漢哎呦一聲,氣憤異常,立刻咚咚咚地踹起樹幹來。
畢欽墨被他搖得沒法,隻好跳下來,仰起頭無奈的看著他,說道:“喂!你有完沒完啊!再鬧騰我叫人了啊!”說著卻往後退了幾步,卻被一個東西絆倒,倒在地上才發現是一個傷痕累累血肉模糊的男子,奄奄一息。
頓時畢大俠的俠義心腸突起,他抬手將碧梧劍拔出來,怒道:“你們二人竟在光天化日之下,額……嗯。”他看著血肉模糊的犯人,頓時感覺沒了下文,“竟然什麼?大爺我可是官差!奉皇上之命押送犯人的!你小子,竟然敢跟大爺我作對,不想活了?”大漢上前一步,氣勢囂張的說道。
“竟敢虐待囚犯?”畢欽墨可算是找到了理由,揮劍就向那大漢砍去,那大漢一怔,揚起鞭子,隻感覺空中呼呼幾下,畢欽墨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痛,於是兩眼一閉,揮動手中的碧梧劍,劍氣大發,隻聽四周樹葉搖曳,沙沙作響,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再睜開眼時,這裏已是血流成河。
畢欽墨拍拍手,笑著坐在犯人身旁,拍拍他的臉:“哎,別裝了,壞人被我殺了,你起來吧。”
那犯人嘟囔幾聲,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畢欽墨從懷裏掏出一個南瓜餡的包子,咬了一口,想想還是塞到了那犯人的嘴裏,摸著頭嘿嘿笑道:“你先吃著啊!雖然被我咬了一口,但是我不嫌你髒得!嗯……我去給你帶點水過來啊。”說著便一溜煙兒跑到了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