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他一直將他作為自己的對手。
殷譽微微挑眉:“什麼?”他對名利看得比較淡泊,並非郝連義那般爭強好勝,他深知郝連義把自己當做對手,一直想著要打敗自己,可對他來說,隻是鏡中花,水中月而已。
他隻求還在人世的時候能夠痛快地活,做一回真正的自己,他已經飛鴿傳書給了皇兄,完成這次任務之後卸去爵位,歸隱田園,寄情於山水之間,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前方的路凶險萬分,他隻求能夠有這個機會。
“我們分成兩組,誰先找到神兵誰就是贏家,不但能夠得到藍田玉石,而且我要你給我磕三個響頭,並且在全天下人的麵前承認,你殷譽不如我。”郝連義囂張地說道,他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了,世人都把他和殷譽比較,可他就是不甘心,更加不服氣。
“郝連義,你不要太過分了。”殷譽還沒有開口,榮嘯就搶著說道,英氣的劍眉斜飛入鬢,執起手中的大刀指著郝連義,奶奶的,他才不管什麼蘭瓊國的王爺,隻要是對獨孤王爺不敬的,他都不會給好臉色。
郝連義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長這麼大,還不曾被誰這樣罵過,周圍的人哪個不對他阿諛奉承,諂媚,就算是父皇和母後,都把他當成寶貝,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怒氣一下子爆發出來:“大膽奴才,你居然敢用這種口氣和本王說話。”氣死他了,這殷譽身邊的都是些什麼人啊,先是個不男不女的華瑤,又來一個毫無尊卑的榮嘯。
“我管你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樣這麼說。”榮嘯還真是大膽,非但沒有被郝連義的氣勢嚇倒,反而繼續回擊,在場的人都被他雷到了。
他們所在的可是蘭瓊國的境內啊,這郝連義又是蘭瓊國的王爺,他是當真不怕死嘛?郝連義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
劍拔弩張的氣勢愈演愈烈,就在這時,一個涼涼的聲音插了進來:“兩位要是再鬥下去的話,太陽就要下山了,我看我們是沒時間進樹林了。”
晏紫萱雙手抱胸,慵懶地依靠在一顆粗大的樹幹邊,淡淡地掃了眼天邊的落日。
清風拂過,一縷青絲貼在她的唇邊,背對著落日的餘暉,眾人看得癡了,這真的是個男子嗎?簡直比天底下最美的女子還要美上百倍。
殷譽看著她,悸動的感覺越來越明顯,那顆滾燙的心仿佛要馬上從胸口跳出來似的,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對一個男子有這種感覺?
此時,郝連義也驚呆了,這個名叫華瑤的男子果然是人間極品,可是不是女子,否則他定要娶回家封她做自己的王妃,清了清嗓子,輕蔑地瞟了眼榮嘯說道:“哼,本王不和這種山野匹夫一般見識,獨孤兄,我隻要你一句話,比還是不比?”
榮嘯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郝連義。
同樣是王爺,怎麼差距就那麼大呢。
殷譽淡淡地勾唇,看著郝連義,他的眼神很淡,像是天邊的雲,抓不住也摸不著:“那就如郝連兄所言,來一場比試。”
郝連義說道:“好,還是獨孤兄爽快,不像某些人……”說完,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吹著口哨的榮嘯。
於是,七個人分成了兩組分別從東南兩個方向潛入楓樹林,晏紫萱,殷譽和榮嘯是一組,還有一組就是郝連義,宣天玨,宋輝和楊子武。
暮色降臨,三人穿過密密麻麻的枝椏,走在蕭索空曠的野地上,感覺陰森森的,四周都是一望無際的樹木,天邊的月亮掛在枝頭,今夜卻透著幾分詭異的感覺。
布鞋踩在幹枯的樹枝上,發出奇怪的聲音,榮嘯左右掃了一眼,說道:“王爺,華兄,你們有沒有覺得這裏有些怪怪的?”
似乎充斥了死亡的味道。
他打家劫舍好多年,再血腥的場麵都見過,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好像行走在死亡邊緣,有一雙眼睛遠遠地在背後看著你,你不知道它在哪裏,但卻如影隨形,不知不覺,腳底和掌心竟然都沁出了冷汗。
晏紫萱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玉扇在指間轉悠,蹙眉道:“今晚的確特別詭異,我記得那日誤闖進樹林,這裏和普通的樹林無異,可今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走了那麼久還是在原地晃悠,氣氛也很滲人,難不成這裏麵真的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殷譽小心翼翼地往前頭,低頭鑽過許多枝椏糾纏在一塊的小洞,步履很輕:“大家小心,腳下說不定也布置了陷阱,要看清楚,千萬別莽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