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荊城的瞬間, 榮恩顧條件反射將傷腳往後縮,縮到一半覺得不對,又把腳放回去了。
他偷偷瞥了眼荊城的臉色:“沒、沒什麼,我和宴嘉開玩笑呢......”
荊城冷著張臉沒接他的話, 上前在他麵前半蹲下來, 揭開宴嘉敷在他腳踝上的毛巾。
浸了冰水的毛巾凍得他腳踝周邊皮膚泛起青白,更襯得淤紫的傷處顯眼可怖, 荊城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更冷了幾分。
他將毛巾重新敷好, 冷聲問道:“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沒什麼大礙,就是看著嚇人, 修養幾天就好了。”榮恩顧連忙回答, 說完衝荊城討好的笑了笑。
荊城閉著眼睛深吸口氣,告訴自己這小東西受傷了, 現在不能跟他生氣,要罰也等他傷養好了再說。
好不容易控製住情緒,荊城剛要低頭跟他說話, 突然發現他額角似乎有些不對。他將榮恩顧耷拉下來的頭發撥到一邊,額角紅腫破皮的傷口頓時露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荊城見那傷口根本沒清理過,還有絲絲血跡滲出,心中的火氣再也壓不住了:“自己受了傷都不知道說?你走得時候怎麼答應我的?!”
榮恩顧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額角被擦了一下,但是他腳疼的厲害,光顧著這個了。額角的傷又比較靠上,被他的頭發擋住了, 他自己不說,宴嘉和醫生都沒有發現。
荊城咬了咬牙,扭頭讓宴嘉幫忙把醫生再找過來,好歹先把傷口處理一下。
宴嘉從荊城進來起就縮在一旁不敢說話,聞言拔腿出去找醫生,剛才醫生給榮恩顧看完腳傷,說去吃個飯,讓他們在這裏休息一會兒。
幸運的是,宴嘉跑出去沒多遠,就遇見正往回走的校醫,他連忙拉著人往回跑,荊城那氣勢太可怕了。
校醫看到榮恩顧額角的傷,跟著嘀咕了一句:“剛才怎麼不說呢,傷口不消毒,要是破傷風了怎麼辦?”
荊城的臉色已經冷的不能看了,榮恩顧偷偷瞥了眼荊城,見他看都不看自己,心裏莫名有點難受,他知道荊城會生氣,可是看他理都不理自己,心裏的小委屈便有些憋不住。
醫生讓荊城撩起榮恩顧的頭發,他拿著醫用棉沾了酒精給榮恩顧清理傷口,酒精一沾上傷處,榮恩顧便疼的吸了口氣。
他有心想跟荊城撒撒嬌,可是看著荊城的冷臉又不敢,隻能自己硬撐著,直到醫生給他清理包紮好,疼出了一頭冷汗。
荊城心裏當然還是氣的,但是看他這副可憐樣子,心先軟了幾分,先給他擦完汗,又轉身問醫生注意事項,順便把他腳傷又問了一遍。
醫生還是一樣是說辭,荊城記下後,掏錢付了醫藥費。
他知道宴嘉晚上還有事,讓他先走,宴嘉頭都沒回就跑了,根本沒打算管自己的小夥伴。
榮恩顧縮在椅子上,可憐巴巴地看著荊城。荊城被他看得又氣又心疼,平日裏,碰他一下就喊疼,撒嬌耍混,要親要抱,怎麼哄都不為過。這時候到好,真闖了禍受了傷,疼成這樣,別說哭了,話都不敢說。
他默默歎了口氣,背對著榮恩顧蹲下,“上來。”
榮恩顧愣了一下,乖乖趴到荊城背上,環著的他的脖子。
荊城將人背起來,跟醫生道了聲謝,背著人往停車場走。
榮恩顧趴在荊城背上,低頭隻能看見荊城後頸的一塊皮膚,他往前靠了靠,偷偷在荊城耳後親了一口。
荊城手一抖,差點兒把他摔下去,氣急敗壞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再鬧就把你扔下去。”
榮恩顧突然一點兒都不怕了,荊城雖然老跟他爸一樣管著他,又不是真的是他爸,就算生氣要罰他,也不會拎著皮帶抽他一頓,頂多......就是腰酸兩天唄!
而且他的眼淚對他爸不管用,對荊城可管用了,他覺得他好像比上輩子愛哭了許多,大概就是因為知道荊城吃這套?
心裏的難受委屈消失地無影無蹤,榮恩顧偷笑兩聲,不顧荊城的警告,湊過去親親密密的親荊城耳朵。
荊城耳後瞬間紅了一片,卻沒像自己說的那樣把榮恩顧扔下去,他磨了磨牙,聲音都有些不穩:“你是真不怕收拾。”
“怕呀。”榮恩顧趴在他背上撒嬌,“我做錯了你可以罰我,但是我親你有什麼不對?你不是我未婚夫嗎?我不能親你嗎?”
荊城被他氣笑了:“行,等回去我讓你親個夠。”
“為什麼要等回去?”榮恩顧慫了一瞬,然後又想到,反正要被收拾了,那他作不作妖也沒什麼差別。
抱著這樣破罐破摔的心態,他趴在荊城背後,從荊城後頸親到臉側,手指還在前麵偷偷摸荊城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