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諾曼鬆開自己的手, 開始為大長老治療。
瑩綠色的光芒不斷地閃現著,祁曇看著大長老灰敗的臉色逐漸好轉起來, 染上了些許淺淡的、代表著健康的紅暈,感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大長老終究是沒有走上休斯長老的那條老路,他終是將大長老救回來了, 哪怕他要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也在所不辭。
但西諾曼很快便停了下來, 祁曇愣了愣,清楚地感覺到了大長老的體內依舊殘留著不少的魔氣, 雖然比之方才要少了不少,卻也依舊有很多。
祁曇的表情頓時變得又驚又怒, 聲音裏帶上了顯而易見的怒火, “西諾曼,你這是什麼意思?”
西諾曼似是有些不解地挑挑眉,理所當然地說道:“我在幫忙淨化大長老體內的魔氣啊, 你難道看不出來嗎,希斯?”
“大長老體內的魔氣分明就沒有清除幹淨!”祁曇幾乎快要被他氣笑了,“西諾曼, 我雖然清除不了這些魔氣, 但我能感覺得到, 一清二楚!”
“我自然知道大長老的體內還有魔氣殘留, 這是我刻意留下來的。”祁曇幾乎要忍耐不住自己的怒火,但在他爆發的前一秒鍾,西諾曼便繼續說道, “你難道以為我會一次性全部清除幹淨嗎?”
祁曇沒有說話,但他強忍怒火的表情已經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想法。
“希斯,你怎麼還是那麼天真。”西諾曼低笑了一聲,“你難道以為我會放棄唯一一個能讓我掌控你的人嗎?”
祁曇的瞳孔驟縮,他瞬間便明白了西諾曼的意思,西諾曼是怕自己反悔,怕自己在大長老被治好以後,就收回自己所說的話,不認兩人之間的交易。
祁曇的雙拳又一次緊握了起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不會那麼做的,西諾曼,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可是我不相信你啊,希斯。”西諾曼湊近了幾分,微眯起雙眼定定地看著祁曇滿含著各種情緒的眸子,語氣輕柔緩慢,仿佛情人之間的呢喃,“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大長老死掉的,從現在開始,你隻需要乖乖地聽我的話就好了。”
祁曇的呼吸急促,眼神不斷地變化著,最終,他還是妥協般地低下了腦袋,低低地應了一聲,“我知道了。”
“至於你體內的魔氣……”西諾曼抬手,將自己的手覆蓋在了祁曇的左胸口,瑩綠的光芒若隱若現,“留著它也沒什麼用,我就幫你消除去吧。”
祁曇體內的那一絲魔氣遠沒有大長老體內的多,隻不到一分鍾的時間,西諾曼便放下了手,似笑非笑地看著祁曇,“你感受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殘留的。”
祁曇搖搖頭,沒有動。
那是他的身體,他自然能夠清楚地察覺到體內的情況,這一次,西諾曼並沒有食言,他體內淤積的那些魔氣的確消失得一幹二淨。
他抬頭看了一眼西諾曼,勉力勾起一絲笑容,沙啞著聲音說了一句,“謝謝。”
但那笑容,看起來卻比哭還要難看。
西諾曼勾勾唇,調戲似得摸了一把祁曇的臉頰,轉身準備離開大長老的小木屋,獨留祁曇一個人站在原地,滿心複雜地看著臉色雖然不錯,卻依舊昏迷不醒的大長老。
就在西諾曼準備推門而出的時候,祁曇突然開口了,“西諾曼。”
西諾曼的腳步頓了頓,低低地嗯了一聲,“什麼事?”
“你會對族裏的其他精靈們出手嗎?”祁曇低聲問他,語氣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
“我說過,我的目的隻是你,從一開始就隻有你一個人。”西諾曼回答他,“隻要他們不會礙著我的事,我自然就不會動他們。”
祁曇稍稍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不放心地補充了一句,“你能發誓嗎,以光明神的名義。”
西諾曼狀似無奈地歎了口氣,重複著祁曇的話,“我發誓,以光明神的名義。”
祁曇的表情徹底放鬆了下來,以光明神來起誓對於精靈們來說,是最高級的誓言,也是絕對沒有可能背叛的誓言。
隻要西諾曼不會對精靈們出手,他就可以放心了,隻是他自己的話,怎麼樣都可以。
但他沒有看見的是,西諾曼眼裏一閃而逝的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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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依舊一天一天地在過著,大長老的昏迷不醒終究是瞞不過族裏的精靈們,族內頓時又陷入了一陣慌亂,哪怕他們知道大長老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卻依舊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