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輕輕吹過樹葉, 發出一陣陣嘩啦啦的聲音,夾雜著些許鳥雀的嘰嘰喳喳聲, 聽起來讓人覺得舒服而又愜意。
溪河部落坐落在這一片寬闊的平原上,這裏很安逸,部落裏麵的族人們也生活得極為安穩。
一條數米寬的小溪流蜿蜒地從溪河部落的一旁穿過, 那小溪裏的水清澈見底,為部落裏的人們提供著幹淨的水源, 溪河部落的名字就是因此而來。
距離溪河部落不遠的地方,高高聳立著幾座大山, 山腳下長著不少的果樹,還生長著各式各樣的野菜。
部落裏的雌性們就經常成群結隊地來到山腳, 就地取材編一些草藤框, 可以摘回去不少新鮮的果子和野菜。
這日,天氣正好,清河部落的雌性們又一同結伴來到了山腳下。
年紀大些的雌性帶著頭, 身後跟著一群充滿著朝氣的年輕雌性,他們湊在一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時不時發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 引得走在前方的大雌性們回頭, 無奈地對他們笑笑, 卻什麼也不會說。
他們以前也和那些年輕的雌性們一樣,什麼事都能讓他們找到樂趣。
和前方的那些嬉笑的雌性比起來,走在最後麵的那個身形嬌小的雌性, 便看起來有些孤零零的。
他穿著一身用有些破舊的獸皮做成的衣裳,黑色柔軟的短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露出他那白得過分的臉龐,和一副讓人眼前一亮的漂亮模樣。
他是清河部落的雄性們一致認同的第一美人,還有一個溫柔的名字,如水。
可惜的是,這樣的一個小美人是一個啞巴,身子骨還弱,部族裏的巫醫檢查過後說,這樣的身體並不適合生育。
這個消息傳出去以後,讓很多本想上門提親的雄性們都打消了念頭。
不能生崽崽的雌性,帶回家有什麼用?那不就是白養著他嘛!
這樣的消息本不應該傳出來的,但誰知巫醫在給如水檢查身體的時候,碰巧有另一個雌性聽到了這番話,那個雌性本就嫉妒如水的好模樣,更是對部族裏的勇士們都欣賞如水這件事不滿已久,在聽到這番話以後,眼睛一轉便將這事透露了出去,沒多久,整個部族就全部知道了這件事。
這讓如水在雌性們之間的生活更加艱難,因為他們又多了一個可以奚落他的事情,而他卻因為天生口不能言,一句話也反駁不了。
本就有些怯懦自卑的如水,因此而更加不敢和其他人走得太近。
這個可憐的小美人,便是來到了第五個世界的祁曇。
他才剛到這個世界沒多長時間,還沒有見到這個世界的目標人物,便馬不停蹄地跟著這個大部隊離開了部族,一起去山腳下采摘些許野果,還有一些能夠食用的野菜。
照理說,如水的身子弱,又是一個才成年沒幾天的小雌性,還和其他的雌性們相處得不好,怎麼說家裏的人也不會讓他經常出門,去這麼遠的山腳才對。但如水的家裏,除了他之外,就隻有一個重病在身的阿爹,他的阿姆早在他出生不久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如水的阿爹曾經是溪河部落數一數二的勇士,隻可惜一次狩獵的時候不慎被野獸所傷,從此便落下了毛病,身子越來越差,直到現在隻能躺在床上,連坐久了都會覺得累。
父子二人現在唯一的生活來源,便是如水每天去采摘蔬果,以及夜裏編織的草鞋之類的小玩意,和部族裏別的好心人換一些肉類。
隻是蔬果和草鞋的價值哪裏比得上肉呢,往往如水辛苦采摘了好幾天的野果,才能換回來一塊不算大的肉,頂多夠父子倆吃上一頓罷了。
就連父子兩所穿的獸皮,都是曾經如水的阿爹依舊健壯時所屯下來的。
祁曇回想著齊貳傳輸給他的相關資料,在心底歎息了一聲。
當真是個可憐的小美人,在這個還沒有發展出文字的時代,就算被人欺負了,也沒有辦法明確地表達出自己的委屈。
收回了自己的思緒後,祁曇扯了扯身上的獸皮衣,雖說現在正是炎熱的時候,但祁曇依舊覺得這風吹得他有些涼。
這身體確實是弱了點,到了冬天恐怕得更難熬。
走在前麵的雌性們時不時會回頭看一眼這個不合群的小啞巴,眼裏便會閃過毫不掩飾的不屑和嘲諷,還帶著隱約的嫉妒。
長得漂亮有什麼用,還不是身體不好不能生崽崽,這樣的雌性,怎麼會有勇士喜歡呢,恐怕就連部族裏最沒有用的雄性都不願意要他吧。
祁曇把他們的目光全部收進眼底,抿了抿唇,微垂著眼簾,一副不敢與他們對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