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和小雌性的視線撞在一起, 有鵬就覺得一股涼意從心底深處往上竄,迅速地包裹住了他的全身上下, 讓他如至冰窖。
有鵬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心裏冒出一絲不太好的預感,但他卻強迫自己將之忽略了過去, 告訴自己那隻是自己的錯覺,小雌性一直都是那麼嬌軟, 怎麼可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一定是他太緊張看錯了。
他自我安慰了一會兒後, 卻並沒有覺得好起來,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如水, 你不用擔心阿素, 隻要你同意和我去牽紅繩,我立馬就和阿素和離,絕不會與他再有半點糾纏。”
祁曇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被有鵬的厚臉皮和無恥的程度驚得說不出話。
見小雌性還不回他的話,有鵬以為他還在猶豫,有些著急了起來, “我跟你說, 如水, 當初我和你和離, 是因為阿素的阿爹一直在威脅我,他說若是我不與你和離,不娶阿素的話, 他就把我驅逐出部落,讓我永遠都不能再回來。”
“我是被迫的啊,如水,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從來都沒有變過!”有鵬說的很急切,聲音裏還帶著細微的顫抖,若不是知曉這些全部都是有鵬胡扯的,在場的幾人或許就要當真了。
祁曇站起身,朝後退了兩步,卻發現有鵬的手緊緊地扯著他的獸皮衣,讓他有些行動不便。祁曇抿了抿唇,幹脆利落地用一旁的石刃割掉那一小塊獸皮,在有鵬反應過來再次拉住他以前,便退到了他觸碰不到的地方。
有鵬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床上,似乎不敢相信為了遠離他,祁曇竟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想要下床的時候,卻被祁曇的一番話給釘在了床上,“如果你不想胳膊報廢的話,就不要亂動。”
有鵬的身子一顫,條件反射地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那條胳膊,那裏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來,看起來就像是沒有受過傷一樣。
“你的胳膊隻能恢複成這個情況,以後你的胳膊不能使太大的力,狩獵的活兒你就辭了吧。當然,如果你想被野獸再來一下把另一隻胳膊弄廢,我也不介意你繼續呆在狩獵小隊裏麵。”
祁曇說著便開始收拾起東西,嘴裏還在念叨著,“至於你和阿素的那些事,我管不著,也不想管,你喜歡他也好不喜歡他也罷,和他在一起是你的選擇,現在是否和他和離也是你自己的自由,和我沒有半分關係。”
祁曇收拾好東西以後,理了理身上的獸皮外套,“請不要再試圖和我扯上關係,你的這些行為,隻會讓我覺得,很惡心。”
有鵬還沉浸在自己的胳膊半廢的打擊之中,便聽見了祁曇對他毫不留情的評價,這讓他的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顧不得祁曇之前的警告,連忙用自己的另一條胳膊撐起了身體,質問道:“為什麼?如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祁曇忍不住嗤笑出聲,他就那麼看著有鵬,表情所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變成這樣,不都是你親手造成的嗎。
有鵬接收到了祁曇的意思,身體顫抖得更厲害了。他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卻還是忍不住問道:“如水,你是不是喜歡岩山?”
這話問出口以後,有鵬卻是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得是正確的。當初如水還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就和岩山之間有什麼,上一次他在巫醫帳篷裏的時候,岩山也可以自由進出如水的小隔間。
他們之間一定關係匪淺,如水不喜歡自己,一定全部都是岩山的錯。
有鵬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掩飾,祁曇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有鵬現在在想什麼,他冷笑了一聲,“不管有沒有岩山,我都不會喜歡你,永遠都不會。”
這是祁曇對有鵬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以後,他便不再理會有鵬是什麼反應,轉身便離開了他的帳篷。
阿雲和巫醫跟在他的身後,對有鵬的愚蠢又增加了不少的認知,離開前,阿雲到底是沒忍住,輕聲說了一句,“如水心善不想再和你有什麼糾纏,但如果你再想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不用如水動手,自然會有人讓你嚐到苦頭,你好自為之吧。”
有鵬眼睜睜地看著幾人離去,有心阻攔卻心知自己攔不住,隻能任由心中不停翻滾的情緒將自己淹沒。
無力,悲怒,以及無盡的悔恨。
如果有機會重來一次,他定不會重蹈覆轍,親手把如水從自己的身邊趕走。
有鵬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帳篷的門簾卻突然又被人掀了開來,“有鵬,你看見阿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