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大的火勢自然瞞不住村裏的人, 他們逐漸圍在了莊硯的屋子旁邊,都是滿臉震驚地看著過於劇烈的火勢, 小聲地相互交談著。
李正的爹娘一眼便看見了帶頭的李正,想到自家兒子當初的提議,瞬間便明白了這場火是怎麼回事。
李正爹氣得不行, 上前兩步就要給李正來一巴掌,卻被李正娘給拉住了, “他爹,房子燒了便燒了吧, 別打孩子啊。”
“爹,你放心, 我們是知道莊硯他不在屋子裏, 也沒在屋子裏找到功法,所以才燒的。”李正見自家娘向著自己,膽子更加大了起來, “我們現在不是莊硯的對手,繼續按照以前的法子,一輩子都別想拿到功法。不就是一個房子嗎, 等我們拿到了功法以後, 再一起給他建一個新的, 不礙事的。”
李正爹皺著眉, 卻也沒再反駁自家兒子的話,顯然是心裏認同李正的觀點,周圍的村民們亦是如此。
火勢漸漸小了下去, 屋裏可以燒的東西也差不多給燒了個幹淨,圍在屋子外的人卻一個都沒少。他們顯然是覺得,等莊硯回來以後,就會把功法交出來了,自然是一個都不想走。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他們也終於等到了心心念念的那個聲音。
“你們圍在這幹什麼?”祁曇背著一麻袋的果子,肩上挑著一根木棍,皺著眉看向圍在他屋子旁的一群人。
村民們相互看了看,頗有默契地給祁曇讓出了一條路,讓他走到了屋子的前麵。
在看見自家房屋被燒得一片漆黑的模樣後,祁曇有些慌忙地推開被燒得碳化的木門,完全不顧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黑灰。
在看見內裏的場景時,祁曇的手一鬆,手中的麻袋掉在地上,裏麵新鮮的果子滾落了一地。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回頭,眼神陰冷地看著身後的村民們,“誰幹的?”
許是祁曇的聲音太過於陰森,表情也陰沉沉的看起來恐怖極了,與他站得近的那些村民竟然沒忍住都後退了幾步。
祁曇重複了一聲,這一次他把音量抬高了一些,讓人更加清晰地聽出了他語氣裏所蘊含的怒火,“這是誰幹的?”
一群少年麵麵相覷,最後頗為一致地看向了李正。李正直直地對上了祁曇沒有絲毫溫度的視線,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卻還是梗著脖子強硬地道:“我幹的,怎麼,你有意見?”
祁曇緊了緊手中的木棍,在周圍的人全部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前就是一棍子,直接就劈在了李正的肩膀上,把李正打得身子一歪,登時啪嘰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見祁曇毫不留情的模樣,李正爹有些怒了,一把抓住祁曇的手腕,沉聲道:“莊硯,說話就說話,動什麼手?不就是一個房子嗎,隻要你把功法交出來,我們就給你建一個新的,保證比這個更大,住起來更舒服。”
祁曇冷笑了一聲,稍一用力便掙脫開了李正爹的製服。李正爹還在驚訝祁曇的大力氣時,便聽見身前的少年滿含著譏諷的聲音,“你們不是要功法嗎,它就在我屋子裏,你們進去找吧,我不攔著你們,找到就算你們的,我不要了。”
祁曇的話音剛落,周圍的村民便寂靜了一瞬間,李正尖聲叫嚷著,“這不可能!我們已經搜過你的房子了,裏麵沒有功法,你別想騙我們,你肯定是把功法藏到別的地方去了!”
李正說的信誓旦旦的,但在對上祁曇看向自己的眸子時,心裏咯噔一下,不知為何,突然就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祁曇扯了扯嘴角,表情看起來有些猙獰,他一字一頓地道:“我的衣櫃裏有個小隔層,我爹留給我的功法全部都在那個隔層裏麵。”
說完,祁曇把手中的木棍一扔,細長的木棍直直地砸在李正呆滯的麵孔上,留下一道微微泛紅的印子。李正爹站在原地,卻沒有攔住祁曇的動作,他此時也和李正一樣,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完全反應不過來。
祁曇麵無表情地環視了一圈周圍的人,隨即不再理會那些村民們,轉身便走。
那些村民們此時哪裏還有心思關心祁曇要去什麼地方,他們滿心眼裏都是那本被燒掉的功法,李正喃喃著,“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說著,他便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慌忙地衝進滿是黑灰的屋子,找到了記憶中那個有些破舊的木櫃的位置。那木櫃沒有被完全燒掉,還立在原地看起來有些搖搖欲墜,李正嗆咳著在木櫃裏翻找著,果然找到了一個小隔層,卻隻在那不大的隔層裏看見了一堆灰燼,依稀能看出它原本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