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醉居然是傅和同的謀士?
虞半凡眉頭迅疾地蹙了一下,又極快地恢複了方才麵無表情的模樣,刻意壓抑下了心底所有的疑問和驚訝,顯得自己並不在意這件事一樣。
這朝政之事,若是沾上了一點點,便是日後都逃脫不掉的了。
她虞半凡可不想為了一個自己所厭惡的男人,而搭上了自己的後半生。
“我在這太子府上過著的個什麼日子,想來瞧著方才太子同謝學士的關係,學士應當也是知道的了。我不過是個大夫,和這朝中事並無多大幹係,故而也是不知這太子幕僚下有著何許的人物的。”虞半凡柔聲道,刻意地撇清關係,又是帶著一絲絲孤傲的意味,將她同謝醉的關係無形間拉開了不少。
這謀士的人物,還是不要過多的牽扯了才是,不然的話日後若是得了自己的什麼事情,不過是連累了她虞半凡罷了。
謝醉眯了眯眼睛,他聽的明白,虞半凡這是在著急和自己撇清關係的了。
這樣倒也好,畢竟從一開始傅和同的目的便是用這個醫女來穩定下自己在這時局中的位子,更是來堵住那些平日裏說著他要早早死去的大臣的嘴巴。
至於這兩人的私下生活又是如何,他也是不想過多幹預的了。
“娘娘同太子的生活,謝某人倒是不會去過多幹涉的。倒是謝某人對娘娘的醫術,有著不少的興趣。謝某人先前也是對著這醫術有著不少的研究的,聽聞了不少關於娘娘妙手回春的事情,一直想著要來和娘娘好好探究一番的。”謝醉的口吻並沒有半分在虛捧虞半凡的意思,倒是真切的像是個想來學醫的人了。
虞半凡對謝醉所知甚少,僅知道的那些關於他的事情,也不過是從那些個傳聞中抽絲剝繭得出來的。這其中,也是有著些關於這謝學士對醫術癡迷的傳聞。
“學士既然是翰林院的學士,那麼自然是要比起我這種普通老百姓要能夠更為頻繁地接觸到太醫院的人物。雖然這京都百姓憐我一個弱女子,捧為醫女這名號,可是我的醫術和經驗終究是不及那些個太醫多的,既是有心於醫術,學士何不妨同太醫院的先生們探討一番的呢?”
虞半凡語句中推辭之意不言而明,隻不過她也並非自謙所甚。雖然她自幼有著這學醫的天賦,隻不過這經驗不足太醫院的諸位大夫來的多,這話卻非是自謙之意了。
若是有著機會,她也是想要同太醫院的諸位大夫好好地交流一番互相的從診經驗,好來豐富自己的醫術的。隻不過她還是沒有這麼個機會的了。
“娘娘又怎知曉謝某人不曾和太醫院的各位求過經的呢?”謝醉話音剛落,虞半凡一下子來了精神,哪兒還有方才刻意營造的疏離孤傲之感,宛如一個求學的小孩子罷了。
就連語氣,都是陡然一轉,變得頗為激動的了,“如此說來,學士可是從太醫們那兒學到、聽到些什麼的?”
“這太醫院的每位大夫,謝某人都是已經同他們探討過一番的了。若是娘娘有興趣,我倒是願意抽個時間,同娘娘好好地探討一番的。”
虞半凡自然是巴不得要同謝醉好好地來探討一下這些個原本她根本無法傑出到的知識的,隻不過就算是謝醉,傅和同那邊怕是也說不大通的。
依著傅和同的脾性,讓自己同一個陌生男子共處長久的一段時間,怕是說不成的了。
想到如此,虞半凡方才如炬的目光也是微微黯淡下來,泄了氣地拉下了原本露出點點欣喜的麵容。
謝醉都是瞧在眼裏的。
“娘娘無需多擔憂太子那邊,我同太子乃是熟識多年的關係,已經不單單是主仆之間的牽連。故而若是娘娘想要同我好好地來探討這醫術方麵的知識,我想太子也是會允許的。”謝醉說的雲淡風輕,根本沒有半點擔憂的樣子。
既然謝醉都是這般的表示了,那麼虞半凡也是不會再繼續推脫猶豫的了,想來這謝醉真真是在傅和同的跟前站得住腳的人物,這才能夠說出如此輕描淡寫的話來,似乎傅和同的心思,都是依著他的了。
“既是這樣,那煩請學士得空同太子說了,再選個日子前來東房尋我便是。日後的日子裏,想來我都是會在東房研究這醫書的。”虞半凡輕聲道,還欲同謝醉多說些什麼的時候,這轎子已是一沉,看來是到了城門口的了。
上轎之前,謝醉便是說要送著路澤去城門口,虞半凡還未問出個所以然的時候,謝醉便是扯了個探討醫術的話題。
這轎子停下,虞半凡才想起自己最初的問題。
“不知學士為何要送路將軍來這城門口?”虞半凡側了側身子,掀開簾子一角往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