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落在柳靈竹身上，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過她去看某段往事。“可惜啊，本來都要成功了。偏偏那蕭翎清對你念念不忘，原本該屬於我的又通通被你拿回去，既然這樣。那就讓你永遠消失如何？那時候，我看你還怎幺跟我爭！”
話音落下。情緒猛地激動起來，她趿拉著拖鞋蹬蹬走到柳靈竹麵前。拿刀狠狠抵在她腹部，“去，你予我從這裏跳下去！”
寒意橫亙在脖間，柳靈竹放緩呼吸。身形盡量往後移，同時在心裏想辦法脫離困境。
這裏隻有她們兩人，拚著受傷脫逃不是沒可能。
然而柳錦繡一眼就看穿她的想法，冷笑著將手機遞到她麵前。“想要逃的話，最好先想清楚。”
照片裏是還在昏迷中的蕭翎清，然而那背景顯然不是在麗水別墅。看起來更像是在某間雜物間裏。
柳靈竹深呼吸。沒有立刻出聲。隻有垂在身側微微顫抖的手泄露了她的心思。
柳錦繡收回手機，握刀的手繼續往前送，“想要他平安無事。就乖乖從這裏跳下去。”
柳靈竹哂笑，“憑他就想威脅我？你別忘記，我們已經離婚且沒有任何關係，為他送死，當我是傻子嗎？”
“既然這樣，那我對他動手沒意見吧？”柳錦繡手指摩挲著刀柄，舉起手機就準備下達命令。
手機屏幕亮著，手指在鍵盤上噠噠移動打出句話，柳靈竹思緒發散開來。
她想起當年初見蕭翎清時的心動，結婚後誤會折磨的那幾年，癡傻時他陪在身邊的畫麵，最終定格在廢棄工廠裏，他捂住自己眼睛說別看的時候。
“住手，我跳。”眼見消息要發送出去，她開口阻止。
柳錦繡早就料到般，微微挑眉，將手機收好指著欄杆，“好，去吧。”
周圍的風不知何時變小，柳靈竹轉身朝那邊樓台邊緣走出，沒踏出一步，腦海裏思緒就翻滾起來。
過往二十多年像場電影往回倒帶，停在她看見柳錦繡隨著王怡進門的時候，要是那時她能堅定的拒絕她們進門，那該有多好。
她顫巍巍爬上天台，越過欄杆，低頭看向腳下的時候，萬丈高度讓她一陣頭暈目眩。
柳錦繡跟到欄杆邊，激動的催促，“跳，馬上予我跳下去。”
柳靈竹艱難的吞咽著唾沫，低聲問話，“當年父親的車禍，和你們有沒有關係？”
久未聽見的稱呼令柳錦繡愣了愣，她隨即反應過來，嗬嗬直笑，“那場車禍啊，和我們沒有直接的關係，是他公司的人想要謀害他，我們隻是在旁邊幫著遮掩而已。”
饒是早有準備，聽到這裏，還是氣的渾身發抖，柳靈竹胸口劇烈起伏，“父親把你們帶進柳家後，處處都沒有虧待你們，為什幺你們還要這樣做。”
“誰讓他，是你的爸爸呢？”柳錦繡懶得再和她墨跡，開始動手推她。
柳靈竹咬牙死撐，最終還是被一點點掰開，當最後一根手指脫離欄杆時，她忽然間就認命了，也罷，要是還有來世，她就算死，也要她們這對蛇蠍心腸的母女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斜刺裏直衝而出，牢牢抓住她手腕，霸道的話語從頭頂落下，讓她紅了眼眶，“柳靈竹，沒有我的同意，你敢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