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緩緩瞥向了身後那早已不堪入目的一處,笑得越發肆意張揚,“取悅他們!”
嘔
林墨歌的胃狠狠抽搐起來,痛到身體緊緊蜷縮。
從身後傳來的聲音,越發刺耳,連同他的五髒六腑一起,狠狠的揪了起來。
她竟是,低估了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
原來剛才所有的屈辱,都隻是一道開胃的小菜!
所以,這就是得罪他的代價?
讓她與風塵女子一般,在那些肮髒猥瑣的男人身下承歡?
“不我做不到你倒不如殺了我!”
她搖著頭,原本如清泉般的眸子,卻空洞無光,被深深的絕望所充斥。就如同此時,她漆黑一片的人生一般,淒慘,而沒有希望。
她可憐又絕望的模樣,深深的映入他的瞳孔,頎長的手指,在她弓起的背上輕輕滑過。
如鋒利的刀片一般,劃過。
“給你兩個選擇,像那個女人一樣,在他們身下承歡,或者”
他的尾音拉得很長,也將她的心,狠狠揪起。
然後,重重摔下。
“從這裏跳下去!”
從這裏跳下去
她的耳中,不斷的回蕩著這句話。
還有,他那雙越發冷血到,沒有一絲情緒的眸子。
化成了一柄鋒利的刀子,將她的心,一片一片剜下
刹那間,血流如注
“所以,背叛你的代價,就是死麼?”
她張了張嘴,聲音卻沙啞得,連自己都聽不清。
“對,背叛者,隻有死路一條!”
他看著她,像是在看一個死物,“你的命,或者,你家人的命”
家人!
月兒!
不,不可以!
月兒和母親,是她的一切,她萬萬不能,讓她們兩個人有任何的閃失。
嘴角,僵硬的抽搐起來,最終,卻化成了一抹淒然的笑。
眼底的絕望,也漸漸消失,湧上了另一種悲涼。
如果,隻有死亡才能消他心頭之恨的話,好。
為了母親和月兒,她可以去死!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強撐起早已透支的身體,愴然地,看一眼那扇窗子。
嗬嗬,四樓是麼?
那麼痛苦,也會很短暫的吧?
纖瘦的身子,在他眼前顫抖著,似乎一陣風,就能吹走一般。
纖薄,柔弱。
可她瞳孔中發出的光,卻異常璀璨,璀璨到倔強。
蒼白的唇,早已被她咬破,殷紅的血絲沁出,如同最妖豔的口紅一般,給那張煞白的小臉平添了一份妖魅的妝色。
雙手顫抖的,遮擋著最後一絲清白,烏青的發絲,披在雪白的肩頭,如同暗夜的女巫。
“我做的事,便用我的命來償還,與家人無關。希望你不要再對他們下手”
話到最後,已然顫抖到失了聲。
家人是麼?所以直到現在,她還在維護林家?
一雙鳳眸愈加黯淡,他冷哼一聲,滿帶著嘲諷與嗤笑。
這樣的女人,該愚蠢到何種地步,才能為了一個拋棄過她的林家,拚上性命?
他的嘲諷與嗤笑,她皆看在眼裏。
終究,淒涼一笑,轉身,毅然的衝向了那扇小小的窗口,然後,一躍而下
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一絲的遲疑。
就那樣,化成了一道重物,直直向下,墜落
砰
從樓下傳來的巨大聲響,瞬間驚動了還在縱情聲色中的幾個男人。
皆是臉色大變,驚恐萬分。
“權總你那個小秘書該不會跳樓了吧?”
“驚動記者就糟了!”
“完了,這下事情鬧大了”
“權總,你這也太衝動了”
一陣混亂中,男人們驚慌失措的套著衣服,生怕與此醜聞扯上幹係。
畢竟個個身份不凡,自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就葬送了自己的官場生涯。
權簡璃似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話一般,默然起身。
臉上,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雙幽暗的眸子裏,也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似乎剛才跳下去的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片落葉。
腿上的石膏已經拆除,傷卻並沒有複原。
走起路來,依舊艱難。
短短的幾步,他咬牙越過,最終,艱難的斜倚到了窗邊。
低垂了眼眸,將夜色下的寂寥,盡收於眼底。
漆黑的夜色下,那一具雪白泛著熒光的身軀,兀然闖入視線,美好得,令人心顫。
明明是最屈辱最慘烈的姿態,卻猶如月夜仙子一般,幹淨,嬌豔,一塵不染。
腦海裏,兀然浮現出她跳下去之前,那決絕淒然的一笑,心頭,似乎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狠狠的抽搐起來。
連呼吸,都亂了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