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耳邊傳來的嗓音低沉沙啞。
虞歡怔怔著的眼眸有過短暫的凝滯,眼珠輕輕一轉,視線便落在了旁側,看清坐在旁側的人時表情又是一陣怔愣。
她就這麼看著床邊的男人,視線緊鎖在他的臉頰上,反應弧線像是繞了整個地球整整一圈。
顧默白被清醒過來的女人一睜眼就這麼盯著看著顯得有些不自在。
“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的?”他屏住呼吸,再次開口時語氣就變得跟平日裏一樣的平淡。
可即便如此,這種平淡,聽到人耳朵裏也有著難得的真誠。
虞歡的眼睛終於動了,她那漫長的反應總算是慢慢回到了現實,隻是她做夢也想不到,自己一睜開眼會看到的人真的是顧默白。
一想到夢裏她好像又跟他有過親密接觸了,虞歡臉上的溫度又一次節節攀升。
“顧,顧總……”她一張口,幹涸的喉頭蹦出了沙啞的字眼,難受得她微白的小臉緊緊一皺。
顧默白沒有應她,起身端了個水杯接了杯溫水過來遞到了她麵前。
虞歡受寵若驚地看著他,急忙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不小心碰到了纏著醫藥繃帶的手腕,疼得雙手一個哆嗦。
“你坐好!”顧默白看著她白著一張臉哆嗦著一雙手,明明疼得手直抖還硬著頭皮要來接水杯,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倔。
他的話就像一道指令,虞歡隻好乖乖坐著不動,眼睜睜地看著顧默白親自端著那杯水遞到了她的唇邊,然後在她惶恐不安的眼神中溫熱的液體緩緩浸入進她的咽喉。
兩人麵對麵坐著,距離不過一隻手臂的長度,虞歡因為他的靠近整個人身體都緊繃著的。
一大杯的水,她就是喝夠了不想喝了也沒敢出聲,硬是逼著自己將那杯水給喝光了下去。
顧默白本就沒做過這種伺候人的事情,所有顯得有些生疏,隻是虞歡一直睜著一雙小鹿般濕濡的大眼睛瞅著他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唇角維揚,原本顯得冷硬的麵部表情緩和了許多。
“嘖嘖,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啊!”
薛景禹一身白衣大褂倚靠在病房門口,雙手抱胸,一臉的興致盎然。
虞歡脖子一縮,顧默白拿著的杯子杯口灑下了幾滴水漬,她出於本能地用手趕緊擦了擦被子上的水滴,活像是做了什麼壞事被人突然抓了個正著,心虛得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兒瞧。
顧默白從善如流地收起水杯,起身,“來了就做事兒!”
薛景禹衝著虞歡笑了笑,打了個響指,身後跟著的護士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虞小姐,我們需要先做個抽血檢查!”
病房裏多了幾個人也緩解了虞歡的尷尬,她配合著薛景禹的檢查,可總是感覺有一道視線時不時地朝她這邊看過來。
“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裏一個晚上,你也不怕被人拍到!”薛景禹拉上簾子阻隔了顧默白的探視,監顧默白蹙眉,表情明顯不悅,薛景禹湊過來嘀咕一句,“二哥你夠了啊,她現在還是陸家的人,陸太太……”
顧默白飄出一個眼神狠狠剜他一眼,無聲警告,你閉嘴!
薛景禹摸了摸自己的嘴巴,許寧城說得對,顧二就是有異性沒人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