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白的一聲‘讓她滾’嚇得秦嫂渾身一個哆嗦。
她來這裏工作了這麼久還從來沒有見過顧先生發脾氣的樣子。
好嚇人!
門再次砰的一聲被甩上,秦嫂怔在原地這次有時間看被顧先生扔出來的這些東西。
有被子,被單,還有,枕頭……
他把這些都扔出來了他今天晚上怎麼睡啊?
……
虞歡乘坐出租車直接回到了醫院,淩晨這個點,醫院住院樓很安靜,虞歡從下車到進電梯一個人都沒碰見,道了病房門口,她在門外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整個人虛脫般地坐著,微白的小臉上表情是木訥的,她還穿著從醫院出來時的病服,手裏隻捏了一個手機,坐在冰涼的椅子上,她渾身四肢都涼了。
她也不知道她在門邊坐了多久,聽到病房門打開的聲音,她渾身一個激靈地抬頭,就見弟弟虞勒一手捏著門把靠在了門口。
“姐?”
虞歡急忙從座位上起身,“貝勒,你怎麼……”
怎麼還沒休息?
她一出聲發現自己的嗓子啞得都不正常了,說太多的話隻會讓弟弟擔心,她索性閉上了嘴,進了病房將病房的門關上。
關門的時候還急忙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生怕會被弟弟發現端倪。
“我都睡醒一覺了!”虞勒伸出手摸著虞歡的手臂,發現她的手臂是涼的,微微一蹙眉,“姐,你快回床上去休息!”
虞勒說著輕輕推著虞歡去病房那邊,虞歡也沒敢跟弟弟說她其實在門口坐了很久了,她本來是想一直坐到天亮,這樣弟弟就不會起疑心問她為什麼在這個點回來,可是她低估了弟弟的敏銳的感知能力。
“嗯,你也去躺著!”
因為虞勒,薛景禹特意另外調了一個大套的病房,兩張病床並排放著,她和弟弟一人一床。
坐上床,虞歡用被子把自己的身體裹住,人卻沒有立即躺著,而是裹成一團坐著。
兩姐弟安靜地待在了病房裏,沒過幾分鍾,虞勒翻了個身朝著虞歡這邊輕輕出聲,“姐,你跟陸安生離婚吧,我們回M市,那邊雖然比不上G城,工資也沒有這邊高,可是消費水平低。”
虞歡明白弟弟的意思,他想讓她離開陸家,離開跟陸安生這段支離破碎的婚姻。
這一段早已腐爛到根部的婚姻已經沒有了繼續要維持下去的必要。
她一直沒有跟弟弟說有關自己在陸家的事情,平日裏打電話也都是撿好的話說,現在陸安生和顧依依兩人的關係曝光,麵對著弟弟的提議,她竟有些心酸,積攢了多日委屈一下子就瀕臨了崩潰的邊緣。
如果不是陸安生,她也不會碰上了顧默白,如果不是招惹了顧默白,她也不會……
如此受辱……
虞歡紅通通的大眼睛裏淚水珠子簌簌地掉著,她一手捂著嘴鼻,硬是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她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怕自己的手捂不住嘴巴發出聲音來,便把整張臉都埋進了被褥裏。
隻要一分鍾就好,一分鍾後她就不會哭了!
病房裏安靜地異常,虞勒半側著身體,沒有焦距的眸有了一絲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