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虞歡乘坐的出租車抵達了公寓樓樓下。
小區裏安靜異常,虞歡剛下車,沒走幾步便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有些沉重,她微怔地轉身,見到的是一個體格高大的身影正從自己的身後的方向走過來。
他攏著一身深色的薄款長風衣,領口高高豎起,黑色長褲黑皮鞋,闊步走來迎麵就是一陣肅然的風。
最讓虞歡覺得詭異的便是,大晚上的,對方居然戴著一副黑色的墨鏡。
電梯門口,虞歡正收回疑惑的眼神將注意力放在了電梯上,走過來的人腳步一停也停在了電梯門邊,跟虞歡並排站著。
對方剛站過來,虞歡便感覺到一股肅殺氣息,即便對方不說話站著也沒有其他動作,但周身釋放出來的氣息還是讓虞歡忍不住側目。
叮咚一聲,門開了,虞歡率先進了電梯,對方也跟了進來。
靠得近了,虞歡抬臉時目光不經意地掃落在了對方那張冷硬的臉頰上,他的左臉頰上深刻著一個刀疤印記,使得大半邊的臉都顯得格外的猙獰可怖。
男人站在電梯裏巍峨不動,連臉上的表情都沒動一下。
虞歡心髒微微一個緊繃,看著對方先按下了九樓的按鍵,她才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這邊住了,對這棟公寓裏的住戶除了對門的那對老夫妻比較熟識之外,其餘的幾乎都不認識。
九樓很快就到了,對方徑直出了電梯,門再次關上的時候,虞歡才從電梯裏緊仄的氣氛裏緩解了下來。
電梯裏的虞歡並沒有看到走出電梯的男人那張有著刀疤的臉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意。
……
回到公寓,虞歡小心翼翼地開門,開了一個玄關燈,關上門的時候她靠在門背上有一瞬的失神。
頸脖上的肌膚是一陣陣的疼,喉嚨處有發腫的跡象,疼痛從喉頭一路延伸到耳際,連頸骨都僵硬得疼了。
虞歡的手指一點點地移在了頸脖肌膚上,玄關處鞋櫃上的磨砂鏡子裏倒映出來的那張臉顯得蒼白,脖子上是幾根醒目的手指印。
他手掐住她脖子的那一瞬,她有了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感。
可她卻沒有掙紮,那一刻她在想什麼……
一個荒唐的念頭讓她事後都覺得悲哀。
她在想,如果就這樣死在他手裏,她竟沒有一絲的後悔!
真是,瘋了!
“姐?”
客廳那邊,虞勒從大沙發上起身,手摸到了旁邊的開關,亮起了一盞落地台燈。
虞勒睡意朦朧地坐在沙發上,朝著門口這邊,“你回來了?”
虞歡收回了雜亂的思緒,換了一雙鞋,走了過去,“不是讓你睡臥室的嗎?”
虞勒笑了笑,“我睡沙發就好!”
小書房裏的床還沒有買,能睡的地方除了主臥便是客廳這邊的沙發。
“你先睡吧!”虞歡準備去衝個澡,她在還沒有平複好情緒之前暫時不想跟弟弟多說些什麼,怕敏感的弟弟察覺出來。
虞勒卻再次輕聲開口,“姐,你晚上是跟顧先生在一起的嗎?”
虞歡拿著水杯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顧默白這個名字讓她心頭又是一陣亂糟糟的,她沒有直接回答,走到飲水機前去接水,腦子裏卻在思考著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