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默白的一聲‘我疼’像是一把刀狠狠地紮在了虞歡的心尖上。
讓她震驚不已。
那麼惝恍的,迷茫的,無助的……卻又是無法用言語才能表達出來的一種——寂寞的哀傷!
像是印證他的這句話,晚飯前,虞歡就發現原本躺在她臥室床上休息的顧默白體溫有了異常。
他發燒了!
虞歡是懷疑他中午喝了些酒,回來的路上在菜市場的時候他又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穿了著涼了,看著他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樣子,虞歡急得臉色都變了。
陵川和許寧城一接到電話就趕了過來,還帶來了醫生。
“他受了涼,給他退退燒,讓他好好休息一下!”醫生給顧默白做完檢查,給出的結論讓虞歡稍微鬆了一口氣。
幾人在確認顧默白隻是因為受涼而體溫異常也便沒有多留,許寧城在走之前將一份紙質資料遞給了虞歡,“你的!”
虞歡怔愣地接住,看了一眼,見到是她簽下的離婚協議書,表情愣了愣。
她記得,這東西是被沈知然幫她臨時收著的。
虞歡一回來因為顧默白高燒的事情忙得都忘記了沈知然,看到這份協議才後知後覺地問,“知然呢?”
沈知然不是坐的他的車麼?
許寧城沒回話,虞歡從他俊挺的眉眼上看到了一絲昏暗不明的情緒閃過。
“二哥昨天晚上就沒休息好,一大早又乘坐了五個多小時的高鐵!”許寧城在虞歡驚訝詫異的表情中娓娓道來,末了輕聲說了一句,“他昨天晚上到現在恐怕就睡了一兩個小時!”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就睡了一兩個小時?
虞歡神色微變,她以前加班的時候常有熬夜的經曆,咖啡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嘴裏灌,為的就是能調動自己全身的精力工作,可這種預支精力的做法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裏都緩不過來。
正常人的身體都承受不了,更別說是還沒有痊愈的顧默白!
許寧城都離開了,虞歡還久久地沒能從許寧城的話裏回過神來。
“姐……”虞勒緩步走到門口,手摸著門框,將手裏端著的那杯水伸到了虛空中,虞歡起身接過弟弟遞過來的水,就聽到他低聲勸說,“他會沒事的,你別擔心!”
虞歡握緊了水杯“嗯”了一聲,把水放在了床頭,取下他額頭用來降溫的溫熱毛巾換了一條。
顧默白的體溫有下降的趨勢,虞歡把換下來的毛巾和水盆帶走,準備再換一盆水。
她前腳剛走出臥室,顧默白緊閉的眼皮便動了動,有要蘇醒過來的跡象。
顧默白是有些暈乎乎的,因為發熱的緣故渾身乏力。
他昨晚上一晚上沒睡好,高鐵上也沒有好好休息,原本以為躺一會兒就能緩解過來,結果一躺下便感覺到了體力不支昏昏欲睡。
不過他對外界還是有感知意識的。
就像剛才,虞歡的手落在他的額頭上,他就能感受到她手掌心的微涼。
顧默白慢慢睜著了眼,發現房間裏沒有其他人,他伸手摸了一下額頭上的濕毛巾,目光便在房間四周漫無目的地遊弋了起來。
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間裏,一張大床便占用了大半的空間,旁邊有衣櫃,書桌,空間有限,那張小小的梳妝台都隻能擺在了牆角角落裏。
窗台有一張小書桌,桌子上除了一些書本之外最醒目的便是擺放在架子上的那支花瓶,像是自己做的陶藝手工品,技藝粗糙打磨也不夠光滑,但瓶體上卻有多彩的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