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的男人讓虞歡驚訝,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是因為——
突然出現的他怎麼會渾身都濕透了?
“你怎麼會……”虞歡表情吃驚,人卻被對方一拉抱在了懷裏,沾著雨水的臉頰深深地埋進了虞歡的頸窩,語氣很輕,很落寞。
“虞歡,我無處可去了!”
……
這一晚,虞歡輕手輕腳地進了貝勒的房間,去衣櫃裏取了兩件寬鬆的T恤和短褲,輕輕關上門的那一刻,本就沒辦法入睡的貝勒慢吞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良久後,房間裏傳來了他低低的一聲歎息。
沈知然說今天晚上顧默白肯定會過來,還打賭說如果顧默白不過來就不是個男人。
當然是不是個男人隻有他姐姐知道,他雖然沒對沈知然的打賭發表意見,可是心裏還是寄希望他能過來的。
就如沈知然所說的,他要是不過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真不算是個男人!
姐姐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還一直瞞著他和沈知然,要不是沈知然半夜看到了一些消息打電話來通知他,他想,他怕是一輩子都要蒙在鼓裏的。
這真是一個讓人難以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殘酷事實。
顧默白來了,也好,這個時候他應該陪在姐姐身邊!
……
虞歡拿了貝勒的T恤給顧默白。
見他還裹著那身濕衣服,她皺著眉伸手幫他脫外套,麻利又熟練。
“合適嗎?”
之前貝勒的襯衣穿在他身上明顯是小了一個號,結果因為身體過敏,又紅又腫,到了醫院下車的時候衣服都給繃裂口了,想想當時的顧默白一身紅腫地連身體體積都大了一番,虞歡就心有餘悸。
好在貝勒的寬鬆T恤還很適合他。
顧默白接過虞歡遞過來的幹毛巾,他像是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緒裏一般,虞歡遞給他衣服,他拿了換了,拿褲子給他,他照樣接過換了。
他不說話,換好衣服之後也是坐在臥室裏的小沙發上,整個人就像是神遊一般,目光輕輕地落在忙碌著的虞歡身上。
“你的頭發還是濕的!”虞歡見他接過毛巾卻隻是拿在手裏,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坐在那邊表情呆呆的。
不,也不是呆呆的,他眼神平靜無波,表麵上看似淡漠,可眼睛裏躥出來的黯然情緒讓虞歡見了不由得心頭一緊。
他是不是經曆了什麼?
“不擦頭發會感冒的!”虞歡將他換下來的衣服放進了籃子裏,走過去將他拽在手裏的幹毛巾拿過來替他擦拭著頭發。
顧默白坐在那裏,任由著虞歡用毛巾擦拭著他的頭發,他的眼睫毛這才有了一絲輕微的顫抖,他的目光開始在虞歡的身影上遊弋,她每轉動一個方向,他的目光也會尾隨著緊緊跟著。
他動了動唇,似乎是想要說什麼,可蠕動的唇瓣嚐試過幾次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聲。
靜默的空間裏,這樣的顧默白讓虞歡心疼!
她拿著毛巾的手放緩了,低聲出聲,“外麵下那麼大的雨,你的車是可以開到樓下的,你怎麼就淋濕了?”
今晚上他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和襯衣本來就在榮橋小巷裏被打濕過了一遍,她用吹風機在咖啡店裏吹幹,沒有熨燙,衣服變得皺皺巴巴的,穿在身上都算勉強。
可本以為回家的他卻還是穿著這一身衣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