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G城雪後的大晴天惹人喜歡,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原因。
可這原本舒適愜意的一大早,薛景禹卻被某個無良的男人奪命連環CALL給吵醒,昨晚上忙到淩晨四點才在辦公室裏睡下的薛二少盯著一雙黑眼眶出現在病房門口時,人都是飄進去的。
見到屋子裏的一大幫人,薛景禹一個激靈撐了撐眼眶,“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又出什麼事情了嗎?艾瑪他才睡了不到三個小時難道又發生什麼大事情了?
薛景禹是一顆心給再次拎到了嗓子眼上,急吼吼地進病房推開圍在那邊的人,“出什麼事情了?”
他出手也快,撥開一人就聽到對方低聲道:“薛少您可來了,那個……”
對方話還沒有說完,薛景禹就看到了那些站著的人,哦,婦產科專家,兒科專家,圍了一圈,個個神色糾結地杵在那兒麵麵相覷。
而被圍在中間的顧默白正神色緊張地看著保育箱裏的孩子,見薛景禹來了,蹙眉出聲。
“她怎麼一直在動?也不哭,也不鬧!”
薛景禹:“……”猛得吞了一口口水,看著保育箱裏小手小腳動來動去的小家夥。
據顧默白所說,小小白從出生到現在,也就最開始的那一個小時睡得很安穩,可自打喝了兩次奶之後便一直都不安分。
最開始醫生以為是孩子喝了奶身體不舒服怎麼的,可孩子除了動動手腳並沒有其他地方表現出她身體哪兒有不舒服的,聯想到這孩子早在子宮裏的時候就活潑好動,醫生們覺得這是正常的,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可他們說了不頂用啊,要讓這位爺相信才行啊!
所以他們一群人圍在這裏,想說又不敢說,說了吧說不定人家還會覺得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當然不上心說沒事兒,一直等到薛景禹過來,眾人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
對視上顧默白那張略顯疲倦滿含擔憂的臉,薛景禹示意其他人都先出去,“二哥,孩子呢,應該是剛出生,缺乏安全感,你看她連眼睛都沒睜開,閉著眼睛動動手腳,想必是還以為自己還在母體裏,二哥,沒事的,你別太緊張!”
一夜之間就從男人躋身為父親的顧默白確實是緊張,虞歡自從手術前醒來了一次之後便沉沉睡去,醫生說她本就精力不濟,加上剖宮產又是一個大手術,正常人都得氣血兩虧,更何況她身體虛弱成了那樣子。
他一緊張,初為人父的各種擔心便一股腦兒地冒了出來,想著孩子八個月早產,總是擔心自己有力所不能及的地方,因此從昨天晚上出手術室到現在,他都沒有合一下眼,一發現孩子有異動了,就把所有的醫生都給叫了過來。
薛景禹覺得那些醫生可真慘,他好歹還睡了三個小時,而那些醫生,貌似從手術台下來就沒有時間休息吧,更別提之前一直照顧護理虞歡的那三個月了,幾乎個個都提心吊膽的,生怕會照顧不周出了什麼紕漏。
“真的隻是缺乏安全感?”顧默白低聲念了一句,將信將疑,目光轉向了保育箱裏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