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許寧城看著沈知然在她那個筆記本上奮筆疾書,然後,他就看到屬於自己的名字上備注了幾個大大的顯眼的字眼。
許寧城=男小三!
許寧城:“……”嘴角直抽抽!
出師不利!
……
從病房裏出來的許寧城手裏還拽著那隻白蘭花花環,在房間裏還笑著一張臉,一出門眼睛就眯了眯,尤其是在看到過道上還有個聶宇深!
聶宇深剛才撞了額頭還不覺得疼,此刻被許寧城那雙眼睛盯著,渾身發毛,頭皮一炸。
這家夥可是變態得將沈懷遠分屍了的!
結合之前給許寧城做心理治療時,這個人格一冒出來就弄得他差點跳樓自盡,聶宇深對許寧城的這個人格有著超乎了他想象的恐懼!
聶宇深轉身要走,被許寧城一個健步走過去,胳膊一抬一攬便攬住了他的肩膀,兩人哥兩好地並排站著,聶宇深隻覺得後脊背一陣發涼,朝薛景禹那邊投去一個求助的眼神。
結果薛景禹聳聳肩膀,表示無力幫忙。
“跟你商量個事兒!”許寧城攬著聶宇深的肩膀。
聶宇深:“……幹嘛?”
許寧城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好脾氣的樣子,“你去把她那筆記本給偷過來!”
聶宇深頭皮一炸,“為什麼是我?”
他上次被沈知然一記拳頭打了的眼睛現在還疼著呢!
為什麼是你?
許寧城停步,斜眼睨他,“誰叫你,是她男朋友呢?”
他把‘男朋友’三個字字字珠璣。
聶宇深,“……”你以為我想當這個男朋友啊啊啊啊!
……
霍女士遺體被火化的事情是許寧城一手操辦的,在幾個人商量的時候許寧城拍了板,人既然是因為他而自殺的,那麼這件事他就最有發言權。
幾人對他這樣無恥的話都能說得冠冕堂皇的德行紛紛噗之一鼻。
然而又在他歎息一聲之後說出的那句話感到一種莫名的悲涼感來。
他說,好歹我也是沈知然的男人!
哦,一個被沈知然徹底遺忘得連渣都不剩的男人!
殯儀館門口,十五把火化了的骨灰裝了一些在骨灰盒裏,端出來,“爺,要怎麼處理?”
許寧城抽了一口煙,“埋了吧!”
霍女士的骨灰最後被撒在了南山的茂密樹林裏,沒有墓地,沒有墓碑,也沒有做特殊的標記,就這樣被人隨意地撒了,骨灰隨著風飄進了林子裏。
對許寧城來說,一個如此狠心傷害過自己女兒的人是不配在死後有一席之地的,也不配享受到後代人的香火供奉。
如果不是因為屍體已經做好了整合處理,如果不是覺得將她從靈柩裏拖出來再五馬分屍有點麻煩也有點惡心,他恐怕還不會這麼仁慈地將她的屍體這麼幹淨地處理了。
不要覺得他殘忍,是因為她做了更加殘忍的事情才讓他變得這般的殘忍。
世人都講究因果報應,他承認他的手段是殘忍了些,血腥了些,可如果不是這些人太過過分,誰會沒事兒動刀子動槍地把人剁成肉丸子?
南山上的風大了些,十五撒出去的骨灰很快消失在空中,許寧城捂著口鼻,眉宇間有些不爽,此刻他正站在南山的那條盤山公路上,路被他的人臨時封鎖,沒有其他車輛。
站在路邊的他放眼望去正好能見到山下的帝九灣,他轉過身,看看路麵,又看看天際,似是想到了什麼,走到路中央一屁股坐下,四仰八叉地往路中間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