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家宴,在場的都隻會是許家的人,許老爺子那一輩的親人已經不多,不過後輩倒是不少,在許老太太壽誕這天晚上都提前到了。
時至今日,也就許老太太這一脈的後輩子孫最有出息,孫子輩裏引以為傲的便是她的孫子許寧城,這也讓許老太太在這樣的家庭聚會裏最能揚眉吐氣。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許寧城還沒有來,老太太便叫住兒媳婦黎欣,低聲問她寧城來了沒有,黎欣這兩天心事重重,所以在安排老太太壽宴的事情上有些力不從心,被老太太叫了兩聲她才反應過來,忙出門去看。
別墅門外,黎欣從嘈雜的氛圍裏解脫出來,站在花園裏臉上的憂忡更甚,手機在此刻響起,驚了她一跳,見到屏幕上的名字,黎欣更是眉頭緊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接通了電話。
“你要幹什麼?”
電話裏秦文律語氣幽幽,“我想進來給老太太拜個壽啊!”
他話音剛落,別墅外停著的一輛轎車就打著雙閃燈提醒,坐在車裏的秦文律隔著擋風玻璃衝著變了臉色的黎欣招招手。
“不行!”黎欣直接反對,“今天晚上是許家的家宴,能進來的都是許家的人!”
黎欣說著額頭上就急出了冷汗,她知道這是秦文律變相地向她步步緊逼施壓,可是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進門。
秦文律在電話裏笑了一聲,“昨天晚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是許太太,我是你的人,自然也是許家的人!”
“秦文律!”黎欣情緒險些要失控,昨天晚上她不得已去見了他,然後……
一想到兩人在酒店裏的畫麵,黎欣的手便抓緊了手機,秦文律這個變態,昨晚上差點將她弄死在酒店裏。
“我還沒有安排好,你最好給我安分點!”黎欣不得不找這個借口搪塞秦文律,“而且你妻子才剛過世,頭七剛過,你若是想讓人詬病你就盡管來!”
許是被黎欣的這句話給震住,秦文律冷哼一聲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黎欣後脊背都滲出了冷汗,親眼看到秦文律的那輛車離開她才低低喘了一口氣,她現在可以用秦太太的死來擋住秦文律,可以後呢,以後又該怎麼辦?
黎欣的思緒很快就被一行閃著車燈的黑色轎車給拉了回來,前後五輛轎車,清一色的黑色,徐徐停靠在許家老宅的門口。
許寧城到了。
黎欣將繁雜的思緒壓在心頭上,臉上擠出笑容來,快步走出了別墅大門。
……
車剛停下,沈知然的手便將手裏的那本筆記本拽得緊緊的,在看著許寧城朝自己伸過手來時,低聲:“我有些緊張!”
沈知然的緊張是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所以很擔心自己待會會在家宴上出狀況,而且今天晚上虞歡不在,到時候她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別怕,有我呢!”許寧城拉過她軟綿綿的手,在掌心揉了揉,經過這段時間的刻意訓練,沈知然的短期記憶最長能持續到半個小時了,而且許寧城在家宴時也不可能會離開她,他帶來的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會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