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家,淩晨四點鍾,化妝師們就過來了。
虞歡看著坐在鏡子前化妝的沈知然,心裏很不是滋味。
沈知然這一晚都沒有睡,她跟虞歡說是因為太興奮了,所以睡不著,等到化妝師們來地時候她是一個從床上爬起來。
連同化妝師們一起來的還有婚紗店的人,送來了兩套婚紗,一套是在禮堂裏需要用到的,而另外一套是在喜宴上要穿的。
見到那兩套婚紗時,沈知然的目光久久地停落了那套白色的婚紗上,第一眼是驚豔,慢慢的,眼眶就微微泛潤,在接觸虞歡投遞過來的目光時,她展顏一笑,抬手指向那套白色的婚紗,“我喜歡這套,很符合我的氣場!”
送婚紗的設計師聞言臉上容光煥發,“沈小姐喜歡就好,這套婚紗可是昨天晚上聶先生親自到婚紗店當著我們設計師們的麵修改的,聶先生真是有心!”
沈知然聞言愣了一下,“他畫的?”
設計師忙點頭,“是啊是啊,聶先生親自改的!”
旁邊站著的虞歡看著那套婚紗心裏也怔了怔,聶宇深親自設計的婚紗?
……
魚目島上,顧默白安排的車輛將聶家人送去了東區的教堂,看著坐在車裏至始至終都沒有下來的薛景禹,顧默白拉開車門上車,低聲,“景禹,你剛才應該下車去見見聶叔叔的!”
薛景禹把臉轉向了一邊,“我明明心裏就不高興,要我裝出一副高興的樣子,我裝不出來!”
顧默白微歎一聲,伸手替薛景禹整理起了他略顯淩亂的衣領,“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他們都是成年人了,不管做出的是什麼選擇,都會對自己的選擇而負責!”
顧默白語重心長,他昨天晚上去了聶家,從聶宇凝口中了解到了當時的情況,是沈知然要嫁給聶宇深的,而且還是當著許寧城的麵說定的。
盡管他們也覺得這個消息太過突兀,可事實上,突兀也罷,荒唐也罷,遺憾也罷,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外人無法幹涉。
“二哥,你也要看著聶宇深把沈知然搶走嗎?”薛景禹磨牙。
顧默白輕歎一聲,“沈知然不是件貨物,不是誰能搶走就能搶得走的!”
“可是她明明是屬於寧城的!”薛景禹以理據爭。
顧默白看著薛景禹,意味深長,“她從來就不是打著寧城標簽的附屬品,沒有誰是規定了她就該屬於誰!”
“二哥……”薛景禹也知道顧默白說得有道理,可是沒有了沈知然,許寧城還能活嗎?
道理誰都講得明白,可事實呢?道理講明白了情這個東西還在嗎?還有嗎?
“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聶家的人都來了,待會在禮堂裏你不能由著性子,因為你母親和薛景天都會到場!”顧默白說著將薛景禹的衣領整理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為寧城擔心,可事已至此,除了他自己,我們誰也幫不上忙!”
薛景禹再也說不出什麼來了,聶宇深猜得真準,二哥不會讓他動手,而且到時候禮堂裏還有母親和大哥在,薛家和聶家還有顧家,甚至還有許家,幾代人累積起來的親厚關係若是因為他的出手而搞僵了,回頭他母親和大哥恐怕要跟他一起喝茶談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