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聲幾乎是涕淚交加,害的一旁的陳叔不得不轉過頭,實在看不下去了。
少夫人被有聲此舉不知道嚇了幾跳,她看著地上的有聲實在是不像作假的樣子,趕緊命令周圍的丫鬟扶起有聲,然後對涕淚交加的有聲說,“你放心,我現在就去把更生叫出來,你在大廳裏麵等等吧。”
一聽大廳,有聲哭得更厲害,“夫人啊,我去那麼高檔的地方幹什麼哦,你們劉府這麼大,我那個地方都配不上呆著哦,你隨便找一處不礙眼的地方讓我坐坐就好了。”
少夫人點點頭,命令丫鬟將有聲帶到另外一個涼亭。
一旁緊跟的陳叔疑惑的問,“有聲姑娘,你此番作為究竟有何意?”
有聲瞥著陳叔,淡淡的說,“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對於阿向我們的緣分已經盡了,我這樣做事不想再讓人誤會,我的事情一完就馬上回去,再不貪戀。”
陳叔無言以對,對於三年未見的有聲,他沒有多少的感慨,也沒有多少的感情,陳叔所有的感情都給劉家了,對劉家有害的他必當阻擋,對劉交有益的他必當歡迎,隻是有聲的所作所為並不好定論,所有陳叔對有聲無法憎惡,也無法喜歡。
一個翩翩公子和一個孕態的佳人偕行,直到看到有聲的時候,公子才止步,給身邊的人兒說了什麼話,懷孕的女子知禮儀的退走了。陳叔見狀也退到十幾米處,以便劉向的隨時傳喚。
“參見諫大夫?”有聲趕緊起身行禮。
劉向一隻手扶著有聲,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有聲,想不到是你?”
這是劉向是在想不到了,他無法想象這是有聲,有聲還會跨進劉家的大門嗎?
“民女不敢,民女此次前來有一件事情想要問問諫大夫?”有聲和劉向保持著敏感的距離,一股風將劉向身上的味道刮進鼻孔裏麵,青草的淡然之味,問味神清氣爽,頓然就不覺得熱了。
“有何事?”劉向和有聲站成一條直線。
“我發現了一件事情,但具體的我不清楚,我覺得有人想殺我,有人想抓我,我想問抓我的人是不是你?”
聞言,劉向渾身一驚,他驚愕的看著有聲,眸子裏麵有惶恐,“有人要殺你?究竟是誰?”
有聲和劉向對望,看到他從內而外的擔憂,她覺得結果一聽出來了,劉向根本就沒有抓她,也不會去抓她,他都有夫人了,怎麼會對她還如此的上心,來來是自戀了。
有聲想打破尷尬的氣氛,趕緊說,“誤會了,你都有家室了,怎麼會找我?是我不自量力了。”
成親的劉向變得成熟儒雅了很多,和昔日的風流倜儻大相徑庭,又或許是和有聲陌生了吧,有甚多動作行為除了收斂還是需要收斂。
他笑笑,“我是想找你,可是我更想你能安全自由,如今你不僅不自由也不安全了。”
有聲垂了一下頭,感懷至深,但是語調還是生硬禮貌,“謝謝諫大夫的掛心,我感激不盡,這件事情與你無關,我現在就出去,今後也不在長安,你的夫人氣質很好,和你是絕配,以後好好珍惜她吧。”
還想說點什麼,可惜話到嘴巴邊上竟然是一張一翕了,隻好閉嘴。一而不敢看著劉向。隻覺得有一雙炙熱的眼睛再掃視著她。許久許久才說,
“三年之前,我沒有送你出長安,是因為我被禁足了,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解足了嗎?”
禁足?劉向在宣帝期間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有聲望著劉向,他的眼睛酸楚無奈,隻待劉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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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足,是因為現在的夫人,夫人是丞相的小女,自然頗有聲望,有他們出麵做保障,我後來就官複原職了。”
簡簡單單的話,確實這些年真真切切的苦難,有聲百感交集,這種苦,從劉向的嘴巴出來,竟然和作詩無意,他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氣度來承擔著這些事情。
有聲哽咽道,“以前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不要再重提了,我走了。”不忍心再聯想下去,說是過去了,可自己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難道說過去就能過去嗎?第一次妊娠,雖然心動不是第一次,可最後還不是情真意切的愛。
說是走,有聲緩緩的拉開步伐,一步兩步的往出走,劉向的眼神盯著有聲的背影久久的不能移動。
一旁的陳叔唉聲歎氣的走過來,劉向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有危險,派人盯緊,切不可暴露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