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初可不想跟許嬌嬌那位跋扈的大小姐靠的太近,直覺告訴她跟她離得太近肯定沒啥好事,這嬌小姐一看就是個會惹事的人。而藍若初沒有注意到一直站在她身旁的佩兒的表情,從剛才藍若初被許嬌嬌刁難的時候佩兒就已經對這位許家千金十分不滿了。
他們小姐辛辛苦苦做了點心那麼好吃,她還想多吃幾塊呢。可是這許小姐居然那麼嫌棄,好像他們小姐的點心多麼上不得台麵一樣,這不是在打將軍府的臉麼。而且表小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連她都能聽出來她句句帶刺想要給他們小姐挖坑下套。
這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搬凳子的時候還看到許嬌嬌的臉上那抹驕傲中帶著幾分嘲諷的神情,就好像在表示她沒有給藍若初讓位置有多麼得意一般。莫名地一股怒火躥上來,想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這兩個人。
偏偏這個時候藍玉兒似乎是覺得自己站在那裏有些尷尬,所以笑著拿起桌上一個精致的白瓷酒瓶說道:“眾位姐妹,這個是父親托人從如意酒樓裏買的新品酒,此酒因為是紅色的而起名為一品紅,味道極好度數也不高,最適合我們這些女孩子喝了,我倒給大家嚐嚐!”
說完已經顧自顧自地走到郡主麵前先給郡主的杯子裏斟了一杯酒,而後又走到許嬌嬌的身邊準備給許嬌嬌倒酒,佩兒剛剛把凳子放好起身準備離開,抬頭瞥見藍玉兒正在給許嬌嬌倒酒,心生一計,故意往邊上靠了靠使得她一起身剛好就撞在藍玉兒的身上。
藍玉兒拿著酒瓶的手一抖,本來應該倒進酒杯中的酒全都倒在了桌上,鮮紅的酒水順著桌子流到了許嬌嬌的裙子上,許嬌嬌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的煙沙羅裙,外麵披著白色貂毛披風,酒倒在她裙子上的時候她顯然也是沒有反應過來。
兩三秒之後才是大驚失色地“啊!”的一聲,跳了起來。可惜許嬌嬌反應的太慢了,一品紅的汁液已經撒到了她裙子上一大塊,就連白色的貂毛披風上也不幸被濺到了幾滴。
罪魁禍首藍玉兒此時見狀也是心道一聲不好,知道自己這次是闖大禍了,居然招惹了許家這位千金。她一張本來帶著笑意的臉上此時已是笑意全無,唯有焦急和驚恐。
“你,你怎麼這麼倒的酒,沒帶眼睛出來麼?明明見我坐在這裏你居然往我裙子上倒,你是何居心?”見到自己本來淡粉色的長裙此時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鮮紅的印子,許嬌嬌此頓時火冒三丈,也顧不得什麼大小姐的的端莊儀態大聲說道。
要知道這套粉色長裙可是她爹爹從江南給自己帶回來的,這裙子的材料采用上等的絲綢和棉紗,摸起來手感極好,染色刺繡縫製都是江南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耗時一個月做好的,這裙子可是有價無市在這臨城的鋪子上想買都買不到的。
她平日裏一直放在衣櫃中舍不得穿,今日是想著要見到很多夫人和小姐還有公子,想要在他們麵前炫耀一把展現自己家的闊氣,本來她這些炫耀的話是準備哪個小姐注意到她的衣裙的時候再說的。偏偏入席之後桌子擋住了裙子,眾人也無法看到她的衣裙。
所以她都已經計劃好了,打算待會兒找個由頭讓大家去園子裏轉轉,她就可以讓其他小姐看到自己的衣裙了。沒想到現在自己珍愛的裙子居然被藍玉兒找個死丫頭就這麼潑髒了,偏偏自己出門在外也沒有帶能夠更換的衣服,頓時就炸毛了。
藍玉兒被許嬌嬌暴跳如雷的樣子嚇了一跳,拿著酒壺的手更是沒有了力氣,“啪!”地一聲脆響,酒壺掉在了地上頓時摔得粉碎。這樣大的聲音不僅在跟他們同桌的小姐們嚇了一跳,就連邊上那夫人們的那桌都被響聲給驚動了。
方才這邊的動靜夫人們隔得近不是沒聽到,藍若初和藍玉兒還有許嬌嬌之間的那些對話讓眾位夫人對這位將軍府的小姐有了新的印象,光是巧妙化解那兩位小姐有意地刁難就可見這大小姐是個有性格有心思的,輕輕鬆鬆幾句話就把矛頭和危機解除了。
如果不是他們之前一直聽說這位將軍府大小姐原來是個傻子,不久前才好的,他們無論是從言談舉止還是心靈手巧都不會相信,那樣一個淡定從容智慧的女子以前是個傻子。方才藍若初端到他們桌的點心開始夫人們都沒人去嚐。
好半天才有個夫人伸手拿了一塊嚐了一口頓時點點頭,吃完了一塊又去拿另外一種藍若初做得點心,竟是覺得她的手藝連自家的廚娘都比不上。其他夫人也是跟風的,見著這位夫人吃的津津有味也伸出手去拿,一下子兩盤點心就見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