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初兒娘親的親妹妹,名叫鳳楚,看這位姑娘的打扮也是個小姐,不知姑娘是?”鳳楚對藍玉兒的印象並不好,而且見她的臉色還有跟自己侄女陰陽怪氣地一番談話,便知道這二人平時也並不親密,是以自動將藍玉兒劃分到了外人這一塊。
藍玉兒對於這個女人本來也沒什麼好感,更何況這個女人如果來了府中那勢必是要搶自己娘親管家權的,光是這一點她就對鳳楚態度好不起來:“啊喲,原來初兒妹妹還有個這麼年輕好看的姨母啊,我方才聽府中的人都稱您一聲鳳二小姐!”
“雖說您保養得不錯,但是似乎也不是我們這種小姑娘了,如何被稱一聲小姐,莫不是您還沒有成婚?”藍玉兒覺得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都三十了還沒嫁人這絕對是個恥辱和笑話,所以她直指關鍵,目的就是不想讓鳳楚順心。
果然,作為一個女人,被自己的小輩這樣清楚地指責,鳳楚的臉色一下子有些不太好看,她本來也對這個二小姐沒什麼好感,當年的事情她也知道必是有心之人故意散播,不然也不會把事情傳得那麼沸沸揚揚。
而這傳播之人必是在府中的,藍將軍和初兒肯定不會是傳播之人,那麼便隻有可能是二房的人了,這是她事後想了好久得出的結論。果然這二房能夠教出這樣的女兒,必然也不會是品行多麼端正的人。
“我的事情好像也輪不著藍二小姐操心吧,二小姐有這樣的時間還是花在自己的身上比較好,別把時間花在我這麼一個無關緊要的老女人身上!”鳳楚的話帶著十足的寒意,其中還夾雜著一些威脅的意味。
藍玉兒感覺到了很明顯的壓力,這是來自一個成熟的女子帶給她的一種壓力,將她身上的氣勢壓了下去,她臉上的表情訕訕的,但是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隻是這樣說了一句,也沒有別的意思!”
“我看玉兒姐姐一定是因為今天太累了所以才會情緒不太穩定,既然如此姐姐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你說對不對爹爹?”藍若初在這時候才開口,因為剛才藍玉兒和鳳楚並不愉快地對話,讓一旁的藍將軍很沒麵子也很尷尬。
自己這個侄女真是越來越不懂事了,怎麼能和大人如此說話,也真是弟弟和弟妹平日裏太寵著她,對她的管束太少了。
所以女兒的這番話適時地緩解了不太好地一個氛圍,藍天涯清了清嗓子沉聲開口道:“初兒說得對,玉兒你也是剛回來吧,臉色不太好就回去好好休息,蜜兒香兒你們將你們小姐帶回去休息吧!”
蜜兒香兒這才隻能恭敬回答了一聲,便有些猶豫地站到藍玉兒身邊想讓藍玉兒跟自己走,藍玉兒雖然心中滿腹委屈與不甘,但是跟鳳楚對話之後她發現自己也沒有占著便宜,反而是覺得自己受了氣,所以她索性便生氣地起身一提裙擺,氣呼呼地就走了。
藍玉兒回到自己的院子中,一進門走到桌邊就一伸手,將桌上的茶壺和杯子全部掃落在地,伴隨著啪啪地脆響聲,青瓷茶壺和牡丹白瓷茶杯都摔了個粉碎。
“小姐,你怎麼把二老爺送得茶具給摔了!”蜜兒蹲下身去收拾,看著地上的碎片有些心疼地說道,這套青白瓷瓷具是上個月藍老爺從外地送來的一批瓷具,還是她爹選了幾件上好的給她送了一套過來,一套的價值就是兩百兩白銀呢,就這麼被他們小姐給摔了。
藍玉兒此時正在氣頭上,摔完這套東西她仍然是不解氣,衝到自己的床上,將枕頭,被褥通通扔到地上,她的一頭長發披散開來,頭上的簪子不知道何時已經掉落在地上,在蜜兒和香兒的眼中,此時的藍玉兒猶如一隻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
“去死,去死,都給我去死!”藍玉兒一邊說著,一邊拿腳狠狠地踩在被褥枕頭上,嘴裏發出狠厲惡毒的咒罵:“該死的藍若初,該死的傻子,該死的鳳楚,賤人,都是賤人!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藍玉兒突然神色緩和,接著目光中露出一抹癡迷和堅決的神色,她喃喃地說道:“我不能就這麼算了。對,我不能就這麼算了,便宜了他們!”
隨即她眼中那一絲癡迷和堅決又黯淡了下去,似有些挫敗,她頹然地說道:“可是這還能怎麼辦,如今都這樣了!”
“小姐,你可不能夠氣餒啊,你想啊,你長得如此好看,又有才情,除了她是個嫡女這身份上你稍稍遜色,其他哪樣你不如她,所以小姐你可不能這樣就放棄了!”蜜兒見到他們小姐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趕緊把自己在路上想的事情說了出來。
她是覺得他們小姐如今對於四皇子是存了執念,不得到誓不罷休,每次這麼一鬧騰,他們這幾個貼身丫鬟還有整個院子的小丫鬟都要遭殃,所以他們就算是為了自己好過點也要為他們主子出謀劃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