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這些,已經天色漸晚,風楚給她們安排了房間,讓她們住了下來,並且她也聽藍若初說了和巫霽的事情,知道她的想法後,便讓她安心在這留下,她們姨侄兩正好有個伴,藍若初自然是應了下來,她也希望能夠和風楚一直在一起,左右她也就隻剩下她這麼一個親人了,隻是她沒有想到此刻的巫霽眼睛已經治好,正踏上了來尋找她的路途。
藍若初兩人在風楚這住了好幾日,因為是邊陲小鎮,日子倒是極其的安穩,藍若初覺得如今的日子真的是她從穿越到這個世界過的最安穩的日子了,心裏前所未有的感到平靜。隻是她也能感覺到,自從她來了之後,告知了風姨藍無涯的死訊之後,她的臉上就再也沒有露出過什麼笑容了,整日裏除了忙的時候,其餘的時間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笑容,經常看著不知名的一處發呆。
雖然風姨雖然從來都沒有說什麼,不過藍若初卻能感覺到,她是在思念藍無涯吧。也許是因為自己也有深愛著的人後,從前,藍若初根本就沒有想過風楚會對藍無涯有這樣的感情,而今卻似乎了解到了其中的些許不同了。
見她日日魂不守舍的樣子,藍若初終於還是忍不住尋了個機會和風楚促膝長談了一番。
正是吃晚飯的時候,佩兒因為不舒服,吃了飯便先去休息了,桌前就隻剩下了她們二人。風楚並沒有什麼胃口,隻是吃了幾筷子便沒再動筷了,而是時不時的拿起邊上的酒杯,喝上幾口,不知不覺間,竟也喝了不少,臉上也泛起了些許的紅暈。
在她準備繼續倒酒的時候,一隻素手拉住了她的胳膊。風楚的手微微一頓,她抬起頭就看見藍若初已經停下了筷子,雙眼正定定的看著她。
風楚心裏一咯噔,臉上卻是帶著笑容說道:“怎麼了,若初?你不趕緊吃飯,抓著為姨的手作甚?”
藍若初並沒有立即回答風楚的話,而是輕顰了眉間:“風姨,不要再喝了,你心裏有苦悶,我都知道。”
一句話,讓風楚臉上強裝的笑容再也掛不住了,她臉上的笑容逐漸淡了下來,聲音呐呐:“瞎說什麼呢,我能有什麼苦悶,傻丫頭。”
“風姨,你就別瞞我了,自從我與你說了父親去世的消息後,你就一直神思不屬,整日都要喝上好些酒,你雖然不說,我又怎麼會感覺不到呢。”
她這一番話讓風姨徹底沒了話說,心裏暗歎道,自己原來有表現的這般明顯嗎,她還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呢,到底還是騙不過別人,也騙不過自己。
風楚長長的歎了口氣,她看著藍若初苦笑著說道:“孩子,我隻是感傷你父親的離世罷了。”
藍若初卻搖了搖頭:“風姨,還不止這些吧,你喜歡我父親對不對。”
話音剛落,她就見風楚整個身子都猛的一震,抬起頭,一雙明眸不可置信的看著藍若初。
“你,你怎麼會……”知道呢。
看她一副震驚的模樣,藍若初淺淺道:“風姨,你就不要再隱瞞我了,一個人喜歡另外一個人是隱瞞不了的。”
真是這也嗎,風楚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良久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若初,你這孩子就是太聰明了。也罷,反正現在這些心事藏著掖著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就說與你聽聽吧。”
原本她還有些不好意思,此刻倒是也全然放開了。
見她終於願意說了,藍若初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喜意到不是因為她八卦,而是開心於風楚終於願意將憋悶在心裏多年的心事說出來,這樣於她也會好過一些。
風楚開始緩緩說起了當年的事來,她從第一次見到藍無涯的時候就喜歡上他了,隻是藍無涯對她除了兄妹之情便再無他意,更何況他愛的還是她的姐姐,風楚就算心裏再如何喜歡他,搶自己親姐姐男人的事情,她又如何能做的出來了。
這麼多年,她從未將自己對藍無涯的情誼表露出過半分,自己也再不對他人動心。就算是姐姐走了以後,她也還是沒對藍無涯多說半個字,她知道,在這個男人的心裏除了她姐姐,再也裝不下其他人了。
索性,既然得不到,留在他身邊默默的陪著他也是好的。於是這麼多年,她始終將這份心意藏在心底,不敢向他做任何的表白。
她的話讓藍若初有些唏噓:“姨母,你真應該當初就告訴父親的,也許父親他對你也是有意的呢,就算沒有,現在你也不會因為他的離世而有所遺憾了。”
風楚苦笑了一下道:“孩子,這事情又豈是人能算的準的呢,我也不曾想過,自己當初的一個念頭,竟讓自己連見到他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如果不是在這裏碰到你們,我都不能想象,他已經離世多日,我卻還一無所知。早知道如此,當日說什麼我也不會離開府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