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窗格透過的光將燭火壓得很暗,鮮紅色的紗帳垂了半邊,掩住了妝台上的大紅喜字,趙小初的衣衫已經滑落到腰下,令鐸玄色的長衫半掩她的身體,視線朦朧一片,麵具的邊緣耀眼。

一室旖旎風光。

身上的人冰冰涼涼,仿佛是一具了無生氣的屍體,趙小初瑟縮著:“放開!放開我!你身上涼!”

令鐸不動聲色,反而抬起一隻胳膊,將趙小初整個人壓下去,順勢扯過被子,將兩個人裹了個嚴嚴實實。趙小初大驚失色,拚命撲騰,令鐸也不含糊,一隻手就牢牢抓住她的兩隻手腕,牢牢固定在頭頂,長腿一壓,就將趙小初奮力亂蹬亂踹的腿壓住。

趙小初再怎麼掙紮,也逃不出桎梏。等她力竭,喘著氣安靜下來的時候,才意識到令鐸以怎樣一種親密的姿態,半個身子都壓在她身上,壓得她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火光終於最後掙紮了一下,“嗤”地熄滅了,黑暗中,一根冰涼的手指輕輕劃過她的臉頰,順著鬢角,一直滑到下巴,最後停留在她的唇上。趙小初渾身輕輕顫抖,不知是因為太涼,還是因為害怕,空氣安靜,趙小初隻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大得幾乎震破耳膜,她甚至聽不到令鐸的呼吸。

雖然她是後來才知道,令鐸,根本沒有呼吸。

她來不及躲避,令鐸的吻就鋪天蓋地落下來,無法動彈,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月色透過窗格,麵具的邊緣閃著銀光,在她視線裏無限放大,趙小初睜大了眼睛,費力地扭曲身體,卻被令鐸牢牢壓製住,令鐸空著的另一隻手扶上她纖細的腰,隔著衣料的冰冷讓她又一哆嗦。

令鐸的雙唇很涼,卻很軟,小心地吸吮著,引導著撬開她的牙。趙小初錯愕著,想要躲避,卻避無可避,一縷頭發垂在她鼻尖,癢癢的,趙小初忘了呼吸,感覺胸腔裏的空氣都被榨幹,纏綿了好久,令鐸才錯開臉,趙小初憋氣憋了好久,忍不住咳嗽起來。

令鐸卻好似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冰涼的唇一路向下,擦過耳根,停留在頸窩,趙小初整個人都禁不住蜷縮起來,拚命掙脫,好不容易掙脫了一點,令鐸隻輕輕一挪,就又把她拉了回來。

嫁衣的腰帶係著同心結,看著花裏胡哨,其實特別特別容易打開,令鐸的手隻一拉,細長的腰帶就從趙小初的腰間抽離,隨手一揚,紅色就墜落在黑暗裏,衣襟微微敞開,露出凜冽的鎖骨。

趙小初的雙手被令鐸壓在頭頂,隻能奮力扭動,令鐸單手扣住她的腰,冰涼的吻一路向下,激得她渾身哆嗦,咬牙切齒,終於不管不顧開始大喊:“令鐸你個混蛋!你個斯文敗類!你個……唔……”還沒喊完,令鐸的吻再一次落下來,將她未出口的話牢牢堵在嘴裏,一邊三下五除二褪盡了她的嫁衣,強迫著分開她的腿。

趙小初也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對著令鐸毫不猶豫,一口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在兩人的唇齒間蔓延,令鐸頓了一下,旋即吻得更深。

趙小初一慣愛說愛笑,瘋瘋癲癲無所顧忌,便是當初全家慘遭滅門的時候,她也沒有表現得特別特別反常。但是當她真的被壓在身下,知道自己將要麵臨的是什麼,心裏就有了一種恐慌和不知所措,令鐸第一次在她的眼角看見淚。

他有點惡作劇滿足一樣的快感,伏在她的脖頸一側,笑聲有點啞:“敢咬我是麼?膽子不小。”說著低頭向下,咬上趙小初細弱的鎖骨,鎖骨下有一塊疤痕,看得出是新傷。是真的咬,一排清晰的牙印。

趙小初驚慌的張大雙眼,拚命搖頭:“不要,不要令鐸,令鐸……啊!”身下傳來撕裂的疼痛,趙小初痛得整個人都拱了起來,卻與令鐸貼合得更加緊密,令鐸感覺到了身下的異樣:“第一次?”

趙小初徹底炸裂:“廢!話!”說出的話字不成字,句不成句,被令鐸衝撞得支離破碎:“令……令鐸……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纖弱的手因為疼痛與令鐸的手緊緊相握,耳邊是他低沉的回應:“嗯……這樣也好,你可以記我一輩子。”

足足折騰了大半夜,趙小初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好像就是聽著令鐸在耳邊的呼喚入眠,那聲音低沉,染上了欲望的啞色,輕輕喚她的名字:“小初。”

趙小初動了動身體,仿佛渾身都散了架,一邊在心裏把令鐸的祖宗十八代挨個問候一遍,一邊肚子不爭氣地“咕嚕”叫了一聲,枕邊傳來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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