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靜初隻覺得自己全身都被重物碾壓了一遍似的,疼的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
霍司暘已經整理好衣服,目光幽深的瞥了一眼被折磨得破布娃娃一般的靜初。
眼中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如果兩個人此時都足夠清醒,就不難發現,霍司暘那抹神色中多了些許不忍。
開口,霍司暘語氣故作淡定:“怎麼,技術是不是比你那個學長好?”
“霍司暘……我們……離婚吧!”
靜初覺得自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他的不屑,他的無視,他的殘暴,真的讓她身心俱疲。
曾經,她那麼天真的以為,自己愛著霍司暘,就會義無反顧的愛下去。
現在,她後悔了,如果那個人不愛自己,那麼得不得到又有什麼關係。
她四肢冰涼的蜷縮成一團,被撕碎的衣物已經不足以避寒,比身體更冷的是心。
那顆已經冰凍的心。
“你說什麼!”
霍司暘目眥欲裂,一瞬不瞬的瞪著靜初:“明知我不愛你,還非要結婚的是你,現在要求離婚的還是你,夏靜初,你到底把我霍司暘當成什麼?”
“我沒有把你當成什麼,也不敢把你當成什麼,你的感情太高貴,我愛不起了,我後悔了行不行!”
全身力氣被抽幹了一般,靜初聲如蚊蚋。
這些年她委曲求全,用盡所有力氣,隻是為了霍司暘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會,他的任何一個動作,任何一個表情,都好像是上天對她最大的恩賜,讓她可以拚盡全力去愛。
可是現在,她的力氣用光了,透支了,整個人生都灰暗的見不到光。
所以選擇放手了。
冷鷙眼眸鷹隼一般緊緊攫住靜初慘白沒有血色的臉:“一天是霍太太,一生就都是霍太太,霍家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輩子都隻能我不要你,你想離婚,沒門!”
冰冷到讓人絕望的聲音,擊碎了靜初最後一點幻想。
連逃都逃不開嗎?霍司暘到底是有多恨他,才會這麼決絕的報複她?
走出包廂,霍司暘回頭看了一眼。
包廂裏沒有開燈,陰暗一片。靜初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走廊的光打進去,投在靜初慘白到沒有血色的臉上,破碎的布娃娃一般。
那一刻,霍司暘忽然明白了什麼叫絕望。
心裏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煎熬著,讓他一陣陣發慌。
他這是怎麼了,在同情她?可憐她?
不對,她拆散自己和司嵐,這一切都是她應得的,他不需要同情和憐憫!
走到電梯口,霍司暘還是忍不住的回頭望了一眼,沒有任何響動的包廂。
這時候有飯店的工作人員走過來:“請問霍總,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沒有!”霍司暘冷冷道。
電梯門打開,霍司暘走進去,就在門要關合的一刹那,他忽然用手擋住了電梯,對那個工作人員道:“讓一個服務員送一套衣服到那間包廂。不用打擾,放在門口就行。”
工作人員愣了一下,剛要說什麼呢,在視線觸及霍司暘那張冰鑄一般的臉厚,慌忙閉了嘴。
電梯上去,隱在暗處的一雙眼睛,無比怨毒的瞥了一眼靜初所在的包廂。
“夏靜初,你奪走的一切,我都要你加倍的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