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彥表情愣了愣,猶豫片刻,呆滯的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他願意瞞著她一輩子。
可就算瞞也瞞不了多久了,越來越頻繁的化療,隻會讓加速她的憔悴,聰明如靜初,怎麼可能猜不到呢。
“還有多久?我要聽實話!”
“最多……兩個月!”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在靜初聽到生命最後的宣判時,還是忍不住渾身僵了一下。
知道自己會離開,和知道自己什麼時候離開,根本是兩個概念。
笑容苦了一下,靜初很快恢複過來:“所以剩下的兩個月,我一定要更加努力的活呀,所以學長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半天顧彥都沒有說話,靜初以為他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聽那道沉緩穩重的聲音一字一頓道:“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與其說是說給靜初聽,不如說是對自己的要求。
顧彥一消失就是二十天,這二十天裏,倒是沒有人約束靜初了,靜初的日子卻更不好過。
她越是沒有時間了,就越是瘋狂的想念霍司暘,越是一遍遍告誡自己,離他遠一點,越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雙腿偷偷去看霍司暘。
對霍司嵐的照顧,霍司暘無微不至。
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刺激著靜初的神經。
每一次背地裏偷偷的看,都無異於一場自虐。
可是靜初就是甘之如飴。
霍司嵐漸漸康複,靜初心裏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霍司暘終於不用那麼辛苦了,也終於不用繼續擔心下去。
靜初並不知道霍司嵐是哪天出院,所以今天過來看的時候,不巧在門口正撞見扶著霍司嵐出來的霍司暘。
他所有溫柔的目光從來隻在霍司嵐身上,根本就沒注意到角落裏,那雙從沒離開過自己的眼睛。
不知霍司嵐對霍司暘說了什麼,隻見霍司暘寵溺的笑笑,轉身返回醫院。
靜初失望的收回目光,正打算回去,身後忽然傳來霍司嵐諷刺的聲音。
“怎麼,隻能在這偷偷的看嗎,我早就說過,夏靜初,你鬥不過我的,在這場戰爭中,你注定會輸的很慘。”
怕霍司暘會馬上回來,靜初根本不想跟霍司嵐在這糾纏下去,“隨便你怎麼說,別忘了,你還有把柄在我手裏。”
“那又怎樣?”霍司嵐高挑眉梢,好笑的看著靜初:“你那些所謂的證據,全都被我銷毀了,你覺得自己還有能威脅我的東西嗎!”
“果然是你偷的!”
“小李那個傻女人,要不是她,你早就被撞死了,還能出現在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你已經把小李害的夠慘了,怎麼還能這麼說她!”
一提到小李,靜初就聯想到那天朝自己撞過來的車子,聯想到倒在血泊之中的小李,靜初眼睛都氣紅了:“那些證據我查到一次就能查到第二次,很快就會擺在霍司暘案頭,霍司嵐你等著!”
靜初氣急,隻覺得腦袋暈乎乎的,眼前發黑,說完這句,就要離開,卻被霍司嵐一句話說的停住了腳步。
“恩將仇報的女人,你覺得霍司暘會怎麼想?”
“霍司嵐,你會遭報應的!”靜初氣的渾身顫抖。
“的確,恩將仇報的人會遭報應的。”低沉冷凝的聲音沉沉響起,讓靜初就是一怔。
霍司嵐的臉也陣青陣白。
霍司暘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他到底聽到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