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是瞞著顧彥做的,甚至這段時間,靜初都不敢接顧彥的電話,直接關機,任憑顧彥瘋了一樣,滿世界的找她。
她的病房就在霍司嵐隔壁,開著門便能聽到那邊輕聲交談的聲音。
她甚至可以想見,霍司暘是怎樣輕聲細語的在霍司嵐耳邊安慰,親手做飯給她吃,給她最好的照顧。
反觀自己這裏,除了自己,就隻剩下冰冷的牆壁。
靜初覺得自己這一年都是在醫院裏度過的,自己似乎跟這個地方特別有緣。
大概是與霍司暘的相遇,已經花光了她所有的運氣,所以餘生裏,她隻能一個人麵對所有問題。
眼睛手術以後,大概是看不到的原因,靜初的耳朵變得異常敏感。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在自己睡覺的時候,有一個人一直靜靜的注視自己,一站就是大半夜。
可是白天的時候問照顧自己的護工,護工卻說根本沒有的事,是她太敏感了。
是她太敏感了嗎,或許是吧。
霍司嵐出院的前一天,帶著那雙不屬於她的漂亮大眼睛,耀武揚威的站在靜初麵前。
也是那一天靜初才知道所有真相。
原來所謂的見義勇為,不過是在霍司嵐早就注意到靜初經常會站在那裏等霍司暘出來,而故意安排的一場戲。
意外的是,霍司嵐竟然真的受傷了。
於是換眼睛,成了她早就預謀好的一場戲。
可笑的是,靜初竟然這麼容易就上當了。
“死心吧夏靜初,你完好無損的時候,霍司暘都懶得看你一眼,現在你瞎了,沒有眼睛了,你以為霍司暘還能喜歡上你嗎?在我麵前,你永遠隻能是手下敗將!”
靜初安靜的撫摸無名指上的一枚戒指。
那是他們新婚的時候,她自己買的。
霍司暘沒有求過婚,她就自己給自己戴上,自欺欺人的想,他們的婚姻是有婚戒的。
此時霍司嵐再說什麼,靜初完全聽不進去,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枚鑽戒上。
習慣性的動作,刺激了霍司嵐的神經。
靜初越是油鹽不進,她越是抓狂。
忽然,霍司嵐突然衝過去,去搶靜初手上的戒指,那上麵閃閃的鑽石,在她眼裏就是巨大的嘲諷。
要不是她偶然發現,這幾天霍司暘都會在晚上偷偷過來看夏靜初,她還不知道霍司暘還沒對夏靜初死心。
更過分的是,他竟然說他們奪了她的眼睛,他虧欠夏靜初的,他不會跟她離婚。
現在這枚戒指,無異實在提醒她,她時刻想要得到的那個男人最後還是選了夏靜初!
霍司嵐簡直氣瘋了,瘋狂的揪著靜初不放。
靜初拚命的攥緊了手指,想要護住戒指。
可是這戒指是在幾個月前買的,幾個月過去,她人瘦了十幾斤,戒指根本就戴不住了。加上靜初看不見,霍司嵐可以說是輕而易舉的搶了過去。
“你在幹什麼!”
門口突然傳來的暴喝聲,讓房間裏的兩個人都愣了一下。
靜初的身體一抖,心虛的向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