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嬸兒打斷:"不行,我忍不了了。"
說著,就急忙跑到我身邊,一把抓住了我的雙手:"綿綿,其實,其實我是你媽媽啊!你張叔是你爸爸,我們……"
原本好好的,可是聽到這話我身子頓時一顫,下一瞬急忙把張嬸兒的雙手給甩開,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別說了,張嬸兒。"我忍不住說道。
我真的不想知道這件事兒了,就這樣也挺好的。
"對不起啊綿綿,我知道你肯定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是我會好好對你的,以前是我們錯了,以後就讓我們好好補償你吧,綿綿,你可千萬不能不要爸爸媽媽啊,啊……對了,要是你不習慣叫我們爸爸媽媽,你還叫我們張嬸兒張叔,這些,都行的,隻要你喜歡就好了。"張嬸兒接著說道。
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哭腔,似乎也在哀求我一樣。
可是她越這麼說,我就越慌亂,現在的我真的很想逃走。
可是不能,我還有很多事兒還沒完成,自從爺爺走了之後,我就沒有原本那樣衝動任性了,能忍的我幾乎都用力再忍,原本我會躲避的事兒,現在遇到了,也會想辦法去找人,去解決。
就算我害怕的要命,也不是那個隻會哭的人了。
"張嬸兒,你們是禦司命找來的人,你這樣做我很不喜歡。"我忍著心裏的那股子顫意,強裝冷靜的說道。
聽我這麼說。張嬸兒握著我胳膊的雙手,頓時就緊了一下,隨後便緩緩的鬆開了。
我幾乎都能感覺得到張嬸兒的落寞,還有那種強烈的失望。
可是我對他們更加失望,明明小時候已經把我給扔了,整整五年都沒有來找過我,為什麼現在又要來找我?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是在爺爺沒了。
我真的沒辦法接受。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禦司命竟然找了他們。
是巧合,還是故意的?
我垂下了眸子,說實話,現在的我真的很想哭,但是我卻忍住了。
心顫抖的厲害,眼前的是我的爸爸媽媽,這一點從他們的外貌就能看出來,說不是真的,估計都沒人相信。
我很想把他們當做陌生的張叔跟張嬸兒,但是現在知道了,怎麼也回不到剛開始的時候了。
"好吧,綿綿,你不喜歡,以後我不提了就是。"張嬸兒深吸了一口氣,抹了一把眼淚就說:"你晚上想吃什麼?張嬸兒給你做。你張叔也好了,要不要把那個大師找到,請他也吃一頓飯?順便讓他再給我們講講別的事兒,不然的話,以後我們被髒東西纏上了,都不知道呢,你也要注意注意啊綿綿。"
張嬸兒絮絮叨叨的說道,我聽的耳朵嗡嗡的。
隻是提到那個山羊胡大師,我心裏頓時就涼了涼,也恢複了一些理智。
張叔跟張嬸兒能保持剛見麵的時候的狀況,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我深吸了幾口氣,讓自己也盡量恢複如初。
"那個大師在哪裏?他來這裏,隻是幫忙趕走了髒東西嗎?"我睜大眼睛,看著張嬸兒跟張叔。
張嬸兒點了點頭:"對啊,你出去之後,那個大師就過來了,我們也不認識他,他一進來就說我們這裏陰氣兒重,一眼就說出了你張叔身上的不對勁的地方,還說了一些事兒,都對上了,那個大師就說幫你張叔給趕走髒東西,連錢也沒要呢,這個大師啊真的不錯,本事很大,也沒有架子。我跟你張叔可得好好感謝感謝那個大叔,要不是那個大叔,估計你張叔已經被髒東西給要了命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張叔咋就被髒東西纏上了呢?我們也沒做啥虧心事兒啊。"張嬸兒有些茫然的說道。
不說還好,一說我心裏就有些內疚,我說:"應該是從墓地裏跟回來的吧,墓地裏陰氣很重。"
"這樣啊……"張嬸兒若有所思的說道:"綿綿,你是不是能看到髒東西?"
我想了想,就微微點了點頭。
"哎呀,你這雙眼睛,有點可怕啊,還是找找那個大師吧。萬一以後你也遇到什麼髒東西就不好了,他剛剛走,估計還沒走遠。"張嬸兒說著就推了推張叔。
"你快去找大師,我在家給綿綿做飯。"
張叔一聽,頓時就轉身準備出去。
我急忙喊了張叔:"別去了,那個大師不是什麼好人,他以前害過爺爺還有我。"
聽我這麼說,張嬸兒跟張叔都有些錯愕,良久,張嬸兒才喃喃道:"不會吧,大師那麼好,怎麼會……"
我眸子暗了暗,沒有說話。
"哎呀,那就不請了,你看我這腦子,還是相信綿綿吧,大師再厲害也是外人。"
說完張嬸兒就拉著張叔去了廚房,讓張叔也幫忙。
他們走了之後,屋內頓時就安靜了下來,我耳朵也清靜了。
隻是我心情依舊很亂。
如果剛剛的話我沒聽到就好了,這些煩惱都不在了。
對於小時候就把我給扔了的爸爸媽媽,我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辦。
之前爺爺還說,要不是爺爺發現了我,我就要餓死凍死了。
如果那個時候我就死了。他們知道了,會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那也隻是如果,現在……
我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揉了揉酸澀的眼睛。
在屋子裏待了半天,我才逐漸緩過來勁兒。
就要開學了,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識字兒。
那本舊書,一直被山羊胡大師惦記著,如果我認識字兒了,把上麵的東西都看完了,我就可以把書給燒了,這樣就再也不會被山羊胡大師給脅迫了。
而且,我隱隱覺得,這次山羊胡大師忽然來這裏,並不是單純的想要幫張叔給趕走髒東西,一定還有什麼別的目的。
就像之前在我們村兒裏,山羊胡大師沒有要報酬,就幫我們村兒解決爺爺的事兒,其實是借了我的運,想要殺人滅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