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輪血月掛在夜空中,將夜幕都映照成了淡淡的紅色,血色之下,兩道鮮紅色的身影對立著。
一道紅色的身影就是陰胎,而令一道身影,卻是身著紅色長袍,一頭烏黑的長發在黑夜中微微飛舞著,高那件衣服我認得,我也再熟悉不過。
那紅色,給過我恐懼也給過我安心,也曾經消失了十三年,現在我再次出現在我眼前,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是眼花了,是看錯了。
不是別人,而是消失了十三年的禦司命的身影。
此刻,他半透明的身影就在明司宇身後,幾乎完全重疊,一雙狹長的紅眸微微散發著冰冷的光。冷冷的看著麵前的陰胎。
隻是站在那裏就有一種強大的壓迫感,讓人忍不住望而生畏,冰冷的感覺四溢,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成了冰,就連頭頂上的月光都黯然失色。
我看有些呆滯,為什麼禦司命出現了?還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在……他的身後?
難道他一直跟著他嗎?還是說,禦司命一直都是附身在他身上的?
怪不得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他就莫名其妙的救了我,還有好幾次都救了我。
那個時候我以為是明司宇神經質,但是想想看並不是那麼簡單。
可是……不對啊,後麵他也折騰的不輕,我的仙兒怎麼可能那麼折騰我?明明隻是一句話的事,隻要他說出他是禦司命,我就完完全全的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給他,為什麼偏偏是這樣呢?
不,這其中一定還有其他的事兒,我會強忍著心中的複雜,專心致誌的看著那一幕。
陰胎紅色的身子上,冒著紅色的煙霧。那張臉上帶著痛苦,不斷的抽搐著。
"不可能……"
"就你,也配當陰胎?"禦司命冷冷的說了一句,聲音冰寒刺骨,就像是最冰冷的那把刀一樣,由內而外的冷。
陰胎在原地痛苦的打滾,身上的紅霧越來越多,很快就化作了一灘惡臭的血水。
陰胎消失之後,那月亮的顏色也逐漸暗淡下去,禦司命依舊在背對著我。半透明的身子,被月光照的十分妖冶。
就在這個時候城市逐漸來電了,很快周圍就亮了起來,這裏的一切也變得很不起眼。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走出去的,直到那雙血紅色的眸子盯著我的時候,我才驟然緩過神。
我本以為我會哭,本以為我會大聲的質問他為什麼不來找我,本以為我會很委屈很委屈。
可是沒有,現在我隻想好好的看看他。
我真的是太久沒有看到他了啊。
"為什麼那麼多年都沒有來見我?"最終我喃喃的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耳邊的風聲呼呼的,幾乎將我的聲音吹散。
他仔細的盯著我,可是我從那雙眸底看不出來任何情緒,逐漸的他的影子變得更加透明了,最終消失在黑夜裏,隻剩下我跟明司宇。
剛剛他的出現就跟一個幻覺一樣,明司宇眸底有些茫然,似乎對之前的事兒毫不知情。
我有些怔怔的看著明司宇,忽然感覺自己又被禦司命丟下了,又是這樣一句話不說,又是這樣,直接消失了。
到底是為什麼?
我緊緊的咬住了唇,這個時候,明司宇眸子回複了冷然。
下一瞬他的手就抓住了我:"回去吧。"
我整個人茫然無措的被他拉著,現在的城市人已經很少了,來電之後並沒有讓城市熱鬧多久,街道上已經冷清的厲害。
我到現在還想不通,為什麼當時他的身上會出現禦司命的影子?
看著走在前麵的明司宇,我多麼想再次從他身上看到一次禦司命的影子,可是我把眼睛都瞪酸了,還是沒有發現。
腦子裏亂糟糟的,不過最終還是恢複了理智。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我輕聲問道。
他的腳步頓住,旋即轉頭看向我,漆黑的眸底跟禦司命一點都不一樣。
"是不是有東西附到了你身上,所以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才會救我?之後你救我的那幾次是不是都不是你的本意?"我接著問。
我耐心的等待著他的回答,隻要他說是,我便會毫不猶豫的留在他身邊,最後留在他身邊我總會再次見到禦司命的。
可是他沒回答,一個字都沒說,便扭過頭,拉著我接著朝著前麵走。
我有些失望,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不說呢?
與此同時,心裏忽然就有些疑惑。
我問這些話的時候,為什麼他一點都不奇怪?就好像知道所有的事兒一樣,從來都是臨危不驚的。
"剛剛解決陰胎的事兒,你知道嗎?"我再次發問。
可是他還是一言不發的。
接下來我也沒有了詢問的欲望,就這麼低著頭,任由他拉著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終於停了下來。
我抬頭看了看,可是發現這裏並不是明家,周圍的環境有點陌生。是我從來沒有來過的地方。
而且周圍的建築也很少,看起來有些荒涼。
"這裏是哪兒?"我問。
"有些事不方便在明家說。"他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心裏頓時一顫,有些緊張的聽著他的話,他終於要說什麼了嗎?
"我也不知道你口中說的人是誰,第一次救你並不是我的本意,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好像有人在背後指示我一樣,後來我才知道是因為你出現了,但是我很討厭這樣被指使的感覺,我就想趕你走,沒想到那種感覺又來了。聽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指使我的人是誰,他是誰?"明司宇低著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深黑的眸底帶著凝視。
原來竟然是這樣,心裏忽然就有了一種竊喜。
原來禦司命一直在我身邊,一直在用自己的方法在保護著我,隻是為什麼不出來呢?
就連剛剛對付陰胎的時候,也是讓我閉上眼睛,他就真的這麼不想讓我看到他嗎?
要不是我睜開了眼睛,是不是就發現不了?他就這麼打算瞞著我一輩子嗎?
還是說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個時候忽然想到了鬼差,鬼差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然怎麼會讓我去找他呢?還說隻有他能解決,是不是知道禦司命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