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土倒是好找,這地方離山本來就近,也不乏土山,路兩邊被風吹來的便有很多沙塵,抓一把就是,但薄荷葉卻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找到的了。
不是說這片地方沒有,隻是長得很不明顯,不太好找而已。
我最後發現了一顆桑樹,想起白銘說,找不到薄荷葉用桑樹葉代替也行,便摘了幾片,再次返回到了旅走小店中。
白銘見到我,催促我趕快,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裏,青衫道長性情大變,比之前還要猖狂,門柱子都快被他撞塌了。
隻見他摟著一截木頭,腦袋不斷往上磕,嘴裏還嘟囔著,“我撞死,撞死你......。”
也不知道他把這木頭想象成誰了。
白銘取過我手中的沙土和桑樹葉,讓我先按住青衫道長,然後她再設法喚醒他。
我卻是打起了退堂鼓。
青衫道長此時脾氣暴躁不說,還不知從哪兒來的這麼大力氣,活像一隻壯牛犢一般,別說我製不住他了,他不一頭把我的門牙磕掉,就算是燒了高香。
“快點,你磨蹭什麼呢?咦,我腳下怎麼空了。”白銘大驚失色,急忙抽身後退,在她適才站立的地方,明顯出現了一個空洞,隨即,周圍的一切便變得虛幻下去。
我知道,是這旅走小店的異樣蔓延到了樓上,再不抓緊,我和白銘連立身之腳都沒有。
而之前下樓的時候我沒發現,此刻才猛然驚覺,這旅走小店竟是立在懸崖邊的,我和白銘腳下踩的隻是一團空氣。
見到此,我再不猶豫,一把從身後抱住青衫道長,死拖硬拖的把他拖到了最東麵的那間房間,也就是差房。
將其摟倒在地,翻身騎在他身上,催促白銘,“快點,我壓不住他多長時間。”
青衫老道掙紮,好幾次都險些把我從他身上甩飛出去,我楞是咬牙死撐,才沒有讓他得逞。
白銘取了兩片桑樹葉,放在掌心搓了一搓,覆在了青衫道長的眼睛上。
青衫道長被遮住雙眼,一下子成了睜眼瞎,慢慢變得老實下去,不再掙紮了。
白銘將那把沙土盡數撒在了青衫道長的臉上,用手揉了一揉,像是在幫青衫道長敷麵膜一般,但青衫道長灰頭土臉的,此刻的樣子並不好看。
白銘做完這一切,拍了拍手,率先起身,同時示意我,也可以放開青衫道長起來了。
“把道長背在背上,我們出去,他還要待一段時間才能醒來,但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裏了。”
“嗯。”我點了點頭,彎腰將青衫道長背起。
由白銘開路,在旅走小店徹底消失之前,走出了這家跪之又跪的客棧。
我挑選了一片柔軟的草地,將青衫道長放了下去,問白銘道,“青衫道長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很快,但要徹底清醒的話,最少還需要一個時辰,我們就在這裏,守護他一會兒吧。”
“嗯。”我點頭,這裏地方偏僻,且山林茂密,難免有野獸出來活動。
我和白銘要是一走了之,青衫道長再被野獸禍害了,可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