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學習,跟得上嗎?”
“還好。”
哪怕是我後悔,我說不和他結婚,可是現在和他坐在一起,依然沒有很尷尬的感覺。
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也一直就這樣淡若水一般的相處著。
“喬世伯現在身體怎麼樣了?”
“一會能跟我去看看嗎?”
我有些吃驚,以喬東城的性格,萬不會說出這些話的,可見喬世伯的身體並不好。
“好。”我應下。
一會東子敬之的小女朋友們都來了,越發的熱鬧,吃吃喝喝唱唱賭賭。
“喬東城,不如現在走吧。”喉嚨很癢,老是想咳。
跟他們說一聲,就隨著喬東城出去,電梯直下停車場,我看到了紀小北的悍馬。
愛現嘛,在這兒還開悍馬,都讓李虹砸過一次了還開出來,紀小北開始節省了。
要不是喬東城在,我還想過去踢二腳呢。
真不好的習慣,反正看到他的車,就覺得想要踢二腳,心下忍不住地笑。
上了他的車,不是去山上的別墅,而是中心處的一個房產,很高層,離長安街不遠,我想喬世伯現在住在這裏,大抵就是想多看看吧。
**,廣場,大會堂,故宮,都是北京的特色。
不過去得有點晚了,進去就看到他要吃藥,護士站在一邊端著水。
戴著帽子,想來也是頭發開始掉很多了,氣色不怎麼的好,十分的憔悴。
他看到我眯起眼笑,很是欣喜:“千尋。”
“喬世伯。”我上前去:“喬世伯,真抱歉,這麼久才來看你。”
“我這一把老骨頭了,也用不著老是來看,你們年輕人啊,都有自已的事。”
“喬世伯,很抱歉,我。”我歎口氣:“我沒有福分,做你的兒媳婦。”
“別說那些事,你來就好。東城,快給千尋倒水去啊。”
我坐在他旁邊,他枯瘦的手輕拍我的手:“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啊,千尋,是你們現在緣份還不夠,所以不能勉強的,世伯知道,世伯也明白。好孩子,不管你做什麼,世伯都不會怪責你,隻是覺得愧對於你爸爸媽媽,前些年官場上忙得不可開交,也勿忽了你,以為你喬伯母會好好照顧於你,卻不知。”他長歎一聲。
“世伯,你說了,過去的事咱就不要提,人要往前看,不要往後看的。”
他就笑:“我就喜歡你這孩子,世伯說的話你都能記住。”
喬東城倒了溫水給我,還給我一盒藥:“吃點吧。”
是止咳的,剛才在車裏就忍不住咳了幾下。
接過:“謝謝。”
“千尋啊,不舒服就要早些去看醫,可不要跟世伯一樣,老沒空,老忙這忙那的,最後真的不行了,也就是不行了。”
說得我有些傷感:“喬世伯,你會好起來的。”
“喬老先生,你睡覺的時間到了。” 護士上前來提醒。
他也是帶著幾分的困意了,我便說:“喬世伯去休息吧。”
“好,千尋,雖然糟老頭不好看,還是想著你能多來看看。”
“喬世伯,我會多來看看的,沒課時就過來。”
“我也聽東城說了,好啊,是該學些東西,於自已也是一個好處,年輕人,就是腳步不要停下來。”
護士推了他進去休息,我有些悵然若失的。
喬東城坐下說:“爸爸回家和媽媽吵了一架,責怪媽媽不該那樣對你,媽媽帶著乖乖去蘇州娘家了,爸爸就搬到這裏來,說要多看看,也不知什麼時候就不能看到了。”
我咬著牙,心裏好是難受。
“東城,我是不該跟你媽媽吵架的,要不然也不會鬧到如此。”讓一個快要離開人世的老人,和自已的親人吵架,又孤獨到這裏來,我心裏好難受啊。
“不關你事的。” 喬東城握住我的手:“媽媽和爸爸想的都不同,定是會有吵的,而且哪對夫妻沒有吵架。”
我抬頭看他,他安慰地一笑:“真別想這麼多,也別讓這些事煩心,你還要學習呢,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好。”
他送我回到公寓,我說:“就這裏停好了,我上去就好。”
他還是去泊好車:“送你上去才放心。”
如是便一直上去,開了門他沒有進來的意思,而是說:“千尋,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什麼事,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好的。”
“千尋,有一件事,總想著不知該說,還是不該說。”
“你說就好。”
“我手機讓林靜設置了,她把你的號碼設成黑名單,等你從法國回來我才知道的,千尋,我是不是錯過很多的事?”
我聽到自已的聲音,輕如羽毛:“沒有。”
你現在跟我說,也沒有什麼意思了。
真的已經過去很久很久了,再追究,又能追回什麼呢。
擠出笑意:“那你回去開慢些。”
進去合上門,滑坐在涼涼的地板上,一室的黑暗如現在的心情。在法國,如果你接到我的電話,喬東城,我就不會這樣了,媽媽也許就不會死了。
我離開北京前,我跟你說我不會跟你結婚的,爸爸的遺囑真是可笑,我恨都恨死他了,我才不要這樣。
於是你也說,你不會和我結婚,如是我需要什麼,你會盡力地幫我。
在飛機上,我反複地看著你給的手機號,可卻是記住了。
我這人沒有什麼記性的,對數字更是不敏感,到了法國我們先住酒店,然後再租房子住,媽媽就著手看房子,看中了付了點定金,可惜的是我們的銀行卡凍結了,到後來放在出租房裏的東西洗劫一空,人生地不熟的法國,就連警察也不會幫著我們的。
林端的號,我竟然也忘了,媽媽的一本通迅錄上有幾個遠親的,我們就打,就低下臉麵來四處借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