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想他了,徒然的心傷與無奈。
吃到一半侍者領了二個人進來:“紀公子,你點的菜廚房已經下單了,請到包間。”
他身邊伴著一年紀很輕的女子,很美,很純淨,眉眼裏是嫻淑與溫柔,她臂彎裏抱著一束火紅的玫瑰花,望著紀小北笑,嬌聲地說:“小北,我最喜歡玫瑰花了,代表著熱情。”
紀小北說:“還有美麗呢。”
真快,看來我們都恢複得挺快的,感情隻是拿來打發寂寞的,這個時代的人,從來都是那麼的不甘寂寞。
阮離讚歎地說:“北電的校花呢,當時入學就轟動了,我也跟著人慕名而去看,水靈靈的一女孩子,我朋友砸三千萬,叫她陪一晚,人家又清高又不差錢啊,是南方某市長的千金,所以隻好空懷而回了。沒想到卻讓紀小北把這朵帶刺的玫瑰花給折了下來。”
喬東城淡淡地說:“你們真無聊。”
“喲,城哥,咱就是這樣的了,跟你一塊吃飯,好有壓力啊!”
“去。”喬東城瞪了他一眼:“少拿我開玩笑。”
“是,首長大人開不得玩笑,不過屬下還是想問一問首長大人你爹爹身體可好。”
這文縐縐的字,讓滿桌的人都笑了出來。
喬東城無奈地笑笑:“我爸爸在南方,南方冬天暖和一點,大低要過年才回來了。”
“城哥,來,小的孝敬你的魚頭。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
喬東城淡淡地說:“你非得開我的玩笑麼。”
“是啊,阮離你這破嘴兒,你也知道人家城哥從來都是很正經的人,哪像你油嘴滑舌的,十句話裏沒幾個字能聽的。”東子給喬東城解了圍又問我:“千尋,寒假有什麼打算呢?”
“打工。”
“不會吧,一塊去玩吧。”他笑:“去南方好了,暖和點。”
“真不去呢,我現在也玩不起,大感冒才好一點,東子你們玩得開心一點,記得回來給我帶點好吃的。”不想再把時間,精力花費在玩的份上。
小河蝦的皮不好剝,我喜歡吃卻懶得去剝,隻好看了一眼就夾別的菜吃,喜歡人參燉西洋菜湯,很清但是很鮮的味道。
喬東城把小碗給秦瑞:“遞給千尋。”
說得那麼的自在,一小碗都是剝好的小河蝦。
東子就笑:“城哥,你也給我剝個唄。”
“行啊。”
喬東城還真夾來剝,然後放在東子的小盤裏,東子嘴角直抽:“最難消,是美男恩啊。”
我搖頭一笑,這些愛耍寶的人,總是喜歡把氣氛弄得熱烈而又開心。
這樣多好,每一次的聚會,誰也不擺架子,這麼輕鬆,這麼舒服。
沾了醋和醬把河蝦都吃完:“吃得真飽啊, 唉,外麵又下雨了,今天會不會下雪?”
“不會,北京的雪沒有這麼早。”
我站起來看,手指摸著玻璃,它那麼的冰,冷入了骨子裏。房裏的暖氣很足,讓這兒都浮上了輕霧了。服務員在旁邊,不停地擦著保持它的透明與幹淨。
我們真任性,明明是放下帷幕的,卻偏要拉開來,隻為看著外麵的風景。
服務員捧著大束大束的紅玫瑰,魚貫往包廂房那兒去,紀小北追女人,那是輕而易主的。
我拿起外套:“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千尋,我送你。”東子也起來。
我笑笑:“不用了,你們男人聊天吧,多我一個你們都不敢聊了,百無禁忌地去聊,女人,情人,再見。”
按了電梯,伸手去按了一樓再出來,推開樓梯門往下麵走,這裏是三十五層,一路走去要很久很久,會很累很累。
一個人安靜最好了,一層一層地往下走,如沒有盡頭的人生路。
紀小北給別的女人送花,我仍然會心疼,我們已經算是分了,他追別的女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
外麵細雨迷離著,我把外套扣好,開了傘往外走。
大低他們也已經離開了吧,一下雨北京更是冷得不得了,靴子裏麵有毛毛,腳趾頭還是痛得難受。
我掏出手機打個電話給岑經理:“岑經理,最近酒店怎麼樣了?”
他鬆了口氣:“陌小姐,我正想打電話給我呢,我們年底答應給應付的一千萬,什麼時候可以到帳。”
先前我付了七百萬過去,五百萬是首期,二百萬用來周轉,酒店的營業不足以維持常日之需。
“陌小姐,工人這個月的工資,也該發了。還有年底,照著合同得給雙倍工資。”
“你總帳算出來沒有。”
“算出來了,年底必須要有一千三百萬在帳戶上。”
“好。”我掛了電話。
紀小北的錢,沒有再到帳了,這個天使酒店,他作了個掛名的股東,股份當初他弄的,我六他四,陳榮拿合同給我簽的時候大概地看了幾眼記住了。
分手了,生意上的合作,也就停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