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她一頓,神經病啊,三更半夜不睡覺,找死是不是。”
紀小北你果然很威武。
不把女人當香玉一樣憐惜著,誰敢半夜來打憂你啊。
吻別才依依不舍地回去,走回旅館並不遠,拉薩市裏的燈火看得很舒服。
紀小北,我們從這裏開始。
誰也不計較誰的過去,我們在這裏,開始往前走。
旅館對麵就有一個大超市,買了件很厚的羽絨服,還有帽子,手套,吃的零食什麼的。
從現在起,要更寵愛自已,因為我有要很好寵愛自已的理由。
陌千尋不是一個人啊。
也是淩晨就出發,紀小北打電話來給我,我笑嗬嗬地告訴他:“在車上了呢,要走好些地方。”
“千尋,到一些地方路不好走的,你就千萬不要打瞌睡了。”
“曉得呢。”
“衣服帶了幾件?”
唉,我想紀小北真的變了,居然這麼哆嗦起來了,便一一都告訴他,他居然在電話裏說我帶得太少了,我便跟他解釋,也不過是去三天左右。
掛了電話同車的女孩羨慕地說:“你男朋友真好。”
“嗬嗬。”
“真的好細心,為什麼他不陪你一起來呢,在這裏讓這高原見證著你們,往後想想也是很美好的記憶的。”
“有啊,他來了,就是有些缺氧在醫院裏。”
“真好。”
我微笑,很是感歎地說:“是啊,他挺了的,遇上他是我開心與希望的開始。”
旅途上的風景千萬種,遇上的藏人都有一張純仆而又豐實的臉,有精神向往的民族,挺好的。
隔幾個小時,他就會打電話來。
過了日喀則地區,車就駛得有些快,路不太好走,車開得很快,淩晨都在昏昏入睡著,手機叫囂著,是紀小北的電話。
我看同車的人都在睡覺,沒接聽就掛了。
司機也是真打著嗬欠,外麵的溫度很冷,冷霧凝結在車窗外麵,越野車也有些顛簸,黑暗就隻有二輛車前後奔走在彎曲的路上,顛得習慣了困了倒也是能睡著。
我把毛毯捂得緊了一些,紀小北用的是醫院的電話,收不到信息的。
再響的時候我隻好接了,輕聲地說:“小北,四點多鍾你怎麼還不睡覺啊?”
“寶寶,我心跳得有些痛,很是擔心你。”
“是又缺氧了吧,我跟你說,你不要呈能,不然的話到時你身體更差,我們就真無法一起上布達拉宮了,那可沒有人抬著你上去的。”我輕取笑他,讓他不要這麼擔心。
我也不是第一次一個人出遠門,以往都是一個人,有人牽掛的滋味,倒也是不錯的。
“千尋,別睡啊,心口總是跳得痛呢。”
“好,我不睡,可是小北,車上的人都在睡覺呢,一會天亮了我打回給你好嗎?”我把聲音壓得很低,他說了聲好我才掛掉。
抬頭看到司機搖了搖腦袋,像是疲累不堪一樣。
開車倒是很多人會,但是這些路這麼險,估計也沒有人想去試,司機想多賺點也就沒有帶人來交替換著開了。
我拉開隨身的包包,想拿風清精給他擦擦提神,後麵雪白的燈光擦眼得緊,前麵是轉彎,車速放慢,可後麵的車卻不曾減速地衝了上來。
我尖叫一聲一手抓住車頂上的扶手,不知方向,隻知道車往下麵翻去,死死地抓住,不管什麼東西砸到我我都不放手,不管下墜的力量多強也不放,不放不能放。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車裏的痛叫聲一片。車燈都滅了,這麼的黑暗,伸手都不見五指,月亮是那麼的冷。
有人敲碎了玻璃出去,那是前座的人,然後將壓著的人都拉出去,我狼狽地爬出的時候,身上也不知染了誰的血。
司機受的傷最是重,頭上插著玻璃片子,手電照亮趕緊去救後麵那一台車的人,翻得更是重,苦叫聲痛叫聲充盈著。
打電話去求助,要等的時間還是這麼的長。
信號一點也不好,我舉得高高的還是拔不出電話,每個人都在打電話,可是都有些失敗。隻好坐著等天亮,或許會好一點。
查找著紀小北的手機,他說有個求救信號什麼的,找到照著按下去的時候,便一點也不怕了。
他手機裏照了好多的我照片,有睡著的,有笑的,有做鬼臉,有鬧別扭的。
還有一張是我蹲黑牢的,看著就忍不住地想笑。
還是司機拔通了電話,叫車來接我們回去。
有些傷得比較重,不能隨意移動,我想幸好紀小北有打電話給我,要不然睡著了也會摔傷的。
坐在路邊,就這麼等著天亮,好冷好冷,用毯子捂著還是無邊的冷意襲來。
天亮了一些過路的車輛也停下來查看一下,但是都是載著人去珠峰的,愛莫能助。
把包裏的零食和水提供出來給大家吃,要等很一些時間才會有車過來。先進到中午附近有車過來載著我們去最近的地方先看看,傷得重的要好好地包紮再回拉薩市裏。
一有信號,手機就狂響著。
紀小北急聲地大叫:“千尋。”
“小北我沒事,車翻了而已,現在在日喀則這兒休息著,你不用擔心的,真的沒事。”
“我會很快到。”
“小北,你可是高原反應。”
丫的居然掛我電話了,搖頭歎息地笑笑。
流雲在天上停駐著,輕飄飄地不走了,我抬頭看著它笑。
抿抿嘴支著下巴愜意地看著,喜歡這裏,這麼的輕鬆,什麼都不用去想。
看著藍藍的天,心也就藍藍的。
同伴而來的幾個人受傷也頗是嚴重,正在掛水,要等他們掛完了才一塊搭車回拉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