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孩子一樣,有些癡迷與信任地看著我。
毒品這害人的東西,真恨不得能一把火所有都燒掉,把一個幹淨如畫的人,折騰成了什麼樣?
多少人因為這毒品鬧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不能嚐試,更不能好奇,這是噬人的毒藥。
癮會越來越大,還會過量而死,林夏這個翩翩公子都成這樣,有多少人能經得起折騰,貪圖的是什麼呢?
連夜開車離開北京,打電話交待保姆帶孩子去林家,對她說我和林夏出去玩了。
用的化名去戒毒所,是私人開的,但是一個要求就是我要來看著,取現金馬上就交錢,林夏的心情很平靜,看著我還有些笑:“千尋,你相信我麼?”
“我相信你,這是開的藥,林夏,先吃幾個。”
“嗯,我吃了就在這裏,沒有戒好,你一定不要簽名讓我出去,哪怕是讓我呆在這裏一輩子,你許我的明天,太美太美。”
我伸手將他微長的發撫開:“肯定很難受的,林夏,最難受的時候你不想我來,我就不來。”
我不知道他會怎樣的難受,每次得他允許進來看他的時候,他就渾身汗濕在地上躺著,還會抽搐,一張臉還有些抓狂,狂狠的神色。
發作起來,也不知比這還要可怕幾分,看著他無比的心疼。
林夏擠出笑:“終於,又過去一陣毒癮了。”
沒人的時候,才敢哭。
住在小酒店裏,戒毒所打我臨時的電話,讓我過去。
林夏發作得很厲害,一個勁地用頭撞牆,戒毒所給他打了針,還綁了起來。
如今神誌還很迷離,還很抓狂。
“他這幾天最是難受的時候,過了這幾天能挨過去就好多了,有些時候有人支持著,相勸著,會舒服些。”
我就坐在旁邊看著他,輕聲地喚:“林夏,我剛才打電話回去了,小宇真不乖啊,又生病了,爸爸和媽媽都不在家,小宇長大了一定像你,堅強,溫雅,有風度,是個很驕傲的孩子。”
他的眼角,一滴一滴濕濕的滑落了下來
我用紙巾輕輕地拭起,他喘著氣,急促地說:“千尋你走開,我怕我會傷害你,一會發作起來,我都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我要做什麼,就想吸一口,再吸一口,讓我斷隻手我都想吸一口。”
毒品,真的是太可怕了。
軟聲地說:“林夏,我不走,我是陌千尋,你是不會傷害我的。”
“千尋,聽話。”
“我不聽話,我打小就不是一個聽話的孩子。林夏,你喜歡中式的婚禮,還是西式的,你喜歡我穿旗袍,還是穿婚紗,我們結婚就去馬爾代夫蜜月好不好,那裏天水共一色,應該是你喜歡的。”
他深深地吸口氣,眼神逐漸地清醒一點:“千尋,不管我多痛苦,你都不要管,便是我死在這張鐵床上,我也要把毒給戒了,我有你,有小宇,我們有家。”
“嗯,是的,我們有家,等你一好我們回北京,馬上就開始把遲了一年的婚禮舉行了。”
什麼也不想了,就嫁給你吧,隻要你好起來。
我愛誰不愛誰,也沒有關係了,隻要他戒了毒,我就嫁給他。
隻要看過戒毒那種慘烈的樣子,隻怕一輩子也不會想要去碰,去試那種東西的。
林夏的電話關機了好幾天,不管什麼人什麼事,都不要來打憂,放在我那兒,我給阮離發了信息,隻說我和林夏出來玩些日子回北京。
在他難受的時候,我把手機裏一張**宇的照片給他看,握住他的手,跟他說我喜歡的事,他會記起來的,林夏對我的在乎,就連我也不知道有幾分。
我們結婚,要旗袍,還要婚紗,就在這個小小的戒毒所裏,很多的美好用來撐著過現在難熬的時光。